铁轨一旁,怪石山岭上,背后长着墨色羽翼的女孩,看到我和龙鳞兽没反应,又念道一句,“你们两个,耳聋的吗?这头巨犼很恐怖,不是你么那点微末道行能够抗衡的,想活命的话,有多远走多远!”
近距离看去,这个女孩,和普通女孩有不同,浑身的肌肤,好像是古人笔墨下渲染刻画出的,莹莹墨光在闪烁,背后一对羽翼摇曳间,煽动飓风,俨如一位从画中走出的奇女子,带着一种不染红尘的气息。
“吼!”
那头五丈多高的巨犼在狂怒,仰天戾啸,一副欲要撕碎墨画女子的姿态。
墨画女子斗转墨剑,轻轻一划,几道闪电劈落,扫推了穷凶极恶的巨犼。
我喃喃道,“东海有兽名犼,能食龙脑,腾空上下,鸷猛异常,每与龙斗,口中喷火数丈,龙辄不胜。”
龙鳞兽立即反驳道,“域,你这话,可是贬低我龙族名声啊?”
我道,“这是阳间古籍记载的罢了。”
眼前的巨犼,有十个主要特征,1、角似鹿;2、头似驼;3、耳似猫;4、眼似虾;5、嘴似驴;6、发似狮;7、颈似蛇;8、腹似蜃;9、鳞似鲤;10、前爪似鹰后爪似虎……如同种种生物拼凑起来一般的躯体。
与东土神话中的“龙”一样。
这也说明,现在阳间繁衍生息的大部分动物,它们的祖先,追本溯源,很多都是龙、吼一类的后裔,起码是与他们有一定关系的血脉。
龙鳞兽道,“域,你是不是感应错了?暗中哪有人在施法?”
我道,“不会有错!”
龙鳞兽幽蓝的眸子,不断凝望四野八荒,又道,“是阳间的人物?还是天上仙,阴间神?”
我道,“阳间的人物!”
龙鳞兽道,“那就逆下而上,捕捉冥冥中的气息牵引,方才能寻找。”
我道,“上!”
顷刻间,我和龙鳞兽化为两道流光,冲向前边惊天动地的战局中。
“吼!”巨犼一个横冲,与龙鳞兽硬碰硬顶撞了一招,两个庞然大物皆往后掀翻,我的脚底下,湛蓝符号流离,大挪移术展开,一下到达巨犼头顶,“嘭”的一声,我的双掌压在巨犼的头顶上,同时间,一股股好好的“定身咒力”涌动出,迅速将巨犼定住了。
这时候,我也在捕捉一丝微弱的气息,以相术推演。
墨画女孩,摇曳着一对羽翼,落到我身旁,长长的睫毛在闪动,“你……你是谁?怎么又这种道行?和那些普通人说的一样,你真是从天上下凡的神?”
我道,“不相信?”
墨画女孩一脸质疑,“不相信,哪有那么年轻的神?依我看,你就是在这片大地,获得一些造化,晋升到这种道行的。”
我道,“不说了!”
三个字没说完,我凭空消失在原地,看得墨画女孩一脸瞠目结舌。
几百米外,一座刀削石山上,我见到了一个风烛残年的独臂老人,一见面,独臂老人立即道,“年轻人,你出乎我的意料,居然乱了我的局!”
老人的上眼微微下垂,显得无精打采,眼角边布满了皱纹,显示出岁月的痕迹,瘦长的脸上长满老人斑,下巴长的离谱,他身上穿着灰蓝色的古代长袍,像是明朝的服饰,沾满的灰尘和污垢,还有补丁。
老人的衣服虽然破旧,不过头发却梳得十分认真,没有一丝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一般的白发还是在昏暗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悠远岁月的沧桑。
我道,“前辈,您是?”
我的语气神态,此刻变得敬重严肃,感觉告诉我,这一个老人来历不凡,而且不是大凶大恶之人,虽然我在他身上,感应到一种森寒鬼威,不过是一种类似判官威势的气息。
独臂老人道,“曾经的城隍爷!”
呃?
我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独臂老人回道,“城隍庙已经毁了,所以说曾经二字,年轻人,你是一个相师,眼力劲不错,应该知道城隍爷三字代表的意义吧?”
我道,“此话当真?”
独臂老人悠悠念道,“城隍庙,就是被那个女子背后的势力搅毁的,这一次,我不过是逃回一点公道罢了。”
我道,“城隍爷,既然城隍庙被毁,为何不禀报阎王,让阎王爷出面处理?”
城隍爷道,“年轻人,你是不知道,那个女子幕后的势力,在这阳间极为可怕,阎王爷,身为阴司之首,统御正片阴间,不过很多时候,他也不能亲自出面,现身管理阳间事,这一点你也应该清楚。”
我道,“城隍爷,讨回公道的办法有很多,没必要对一个后辈女子出手吧?”
城隍爷唏嘘一口大气,带着深深的无奈道,“我……我这也是无奈之举。”
我问道,“城隍爷,那个墨画女孩,究竟是什么势力的?”
城隍爷瘦削的脸,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善眼睛炯炯有神,道,“东土皇族,这个名号,你应该听说过吧?我观你的气数,显然你灵魂离体,刚从阴间上来不久?”
我震惊道,“石姓一族?”
城隍爷道,“正是,那个女子名为石浅墨,东土皇族,在阴间名为阴间皇族,在天上,名为石天皇族,在阳间,则是东土皇族,他们这一族,来历极为久远,属于很古老的一支血脉了。”
我道,“阳间,有东土皇族?他们居住在哪?”
城隍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