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能拖住我,那又怎样?”铁北渊道,“想夺剑?没有得到神剑的认可,却妄图对这神剑染指,只能是自取灭亡!”
“哼,我家主上的才智岂是你这样的凡夫俗子可以想象得到的,他才是真正能够配的上神剑之人。”那黑衣人没有丝毫担忧,依然笑着说道,“至于如何得到神剑的认可,那就不用你来操心了,因为我家主上早就想好了对策!”
而听到他这么说,铁北渊心中不禁“咯噔”一下,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了先前同这黑衣人一起出来的另外的几个人。
而不看还好,铁北渊这么一眼望去,只觉得自己的后背竟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发凉。
因为他看到,刚刚的那几人,就在自己与这黑衣九重天的对峙的短短时间里,便是偷偷地靠近了红莲石台。
不过让他如此心惊胆战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为他们靠近了神剑所在地方,而是那其中一个黑衣人,此时正盘腿坐在红莲石台的前方不远处,咬破了自己的手,用自己的鲜血在地面上画出一副阵图来。
“你……你们怎么会这等阵法?这是我天剑山的不传之秘,你是从何处偷学来得?”铁北渊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郁结,说话都是有些不利索了。
“哈哈,不错,正是你天剑山的铸剑秘术。至于说偷学,那倒未必,毕竟他祖上也是你天剑山的弟子。”
“哼,这阵法是我天剑山剑典之上所记载的,除了山主绝不可能有人知道。”铁北渊却是没有相信对方的话,只是想到一个可能性,冷冷问道:“你是天剑山弃徒?”
没想到铁北渊竟是问出这个问题,那原本盘腿施阵的黑衣人身躯一颤,手上的动作都是停了下来,看样子是被铁北渊给说中了身份。
而他也只是停了一停,便不再理会,接着进行自己的工作。
而听了铁北渊的话,那黑衣人冷笑着说道:“嘿嘿,老家伙倒是有两下子,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不过,既然这秘术是只有山主才知晓,你又怎么能一眼认出来?看样子你这大长老,也犯了当初一样的错误。如此说来,你这大长老岂不是也要被逐出师门!”
铁北渊哪里不知道对方是在同自己拖延时间,不多说,出手如电,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只是那黑衣人不知是想让铁北渊分神,还是原本就是个话唠,嘴上不停。
“要知道,我家主上为了寻到此人,可是花费了不少的心血。不过你放心,此人是当年你天剑山弃徒的唯一的后人,今日过后,你天剑山流落在外的秘术便是永远再没人知道了!”
看到铁北渊此时的神情,那黑衣人只觉得心中暗爽,能看到铁北渊如此郁闷的表情,此行便也值了。
而铁北渊有心前去阻止那石台前的阵法,奈何被这眼前的对手缠上,却是动弹不得。
而就在这个空当,那画阵的黑衣人便是已经结束了自己的工作,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可能因为有些失血过多,他的脚步已经有些踉跄。
“你这小辈可要想好,一旦选择祭剑,便断无生还的可能,而你更是要受到烈火灼魂的痛苦,到时候只能是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结果!”
铁北渊看到对方已经完成了阵法,自然是知道接下来便是要将其催动了,倘若让他成功,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而那人却像是没有听到铁北渊的警告,自顾自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接过一旁阴鹫递给自己的一柄匕首,将自己胸口前的衣服解开,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气,便是闭上双眼,一咬牙将匕首猛地送进自己的胸口。
而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是感觉一阵心悸,被这人的行为深深震撼。
可以说,在场的很多人都是不怕死的亡命徒,江湖儿女,过的就是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日子。贪生怕死,只能让自己在生死相搏中,死的更快而已。
然而,不怕死,不代表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匕首扎进自己的胸口。能够将自己扎一个透心凉,这样的人是该有多么强大的信念才能做到。
而看到这一幕,众人虽然嘴上大骂歹人狠毒,却也在心里佩服这人的决心。
只是此时的铁北渊实在是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理会旁人是怎么看待对方的。一拳轰出,将那阻拦自己的黑衣人震开,铁北渊飞身向那红莲石台跟前,无论如何自己都要阻止对方。
那黑衣人怎能让他得逞,刚一落地,便是紧接着向着铁北渊冲了过来。在铁北渊身后,一掌拍出,猛烈的招式带着无与伦比的真气向着铁北渊的后背砸去。
而铁北渊却是理都没理,此时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阻止这小子,绝不能让他把阵法进行下去。
铁北渊双拳灌注全身的真气,向着那人捶去。不知是因为他太过用力,还是一心想杀了那人,脸上的神情一时之间变得狰狞无比。
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铁北渊感觉整个时间在那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好像变得无比地缓慢。
他能看到对方胸口上插着的匕首,慢慢地,一寸一寸地从体内拔出来;看到那在匕首离开身体的一瞬间,从伤口喷洒而出的第一蓬血花;看到那人在自己的两拳之威下,胸口被慢慢击得凹陷下去的过程。
然而,这一切在铁北渊心目当中都不算什么,真正让他愤怒的是,那人从胸口pēn_shè而出的鲜血,终究还是洒在了先前的阵法之上。
阵法,被启动了!
场内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