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是天上的神仙,只要脚沾了地,那就要给我老老实实地跪下。
“大人所言极是,老头子年纪大了,糊涂了一些。”
面对杜江信的挑衅,牛二却是淡然处之,没有丝毫打算对着干的意思。
说完,便是真的打算就这么跪下。
这让李福成本就是怒气冲天的脸上,又增添了一份阴霾。
牛二虽然看起来随和,可终究是南宫世家的供奉,连庄主都要尊称一声“二叔”。
你姓杜的有何颜面,可以让这尊大佛给你跪拜?
如今自己迫于压力,不得不低头,可是不要以为我就怕了你。
等这阵风头过去,等我腾出手来,杜江信,你以为你还有多少日子可以快活?
李福成低着头,没人能够看清他的表情,自然也就没有办法读出他心中的想法。
杜江信恐怕也没有想到,这李福成竟是疯狂到如此地步,竟是敢对自己这位朝廷命官动了杀心,他实在是低估了牛二在李福成心中的地位。
好在,牛二的膝盖没有磕在地板上。
“唉,使不得,使不得。”
一边说着,秦风来到牛二的跟前,一把将老人扶住。又回头看向杜江信,道:“老杜,人家这么大的岁数了,算了,算了。”
“哼。”
杜江信似乎十分不情愿,却也没有再坚持。
“多谢将军,多谢大人。”
牛二却是十分“上道”,连连感谢。
“大人,有什么事情,就赶紧问,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虽然牛二没有真的跪下,李福成却是已经被杜江信得罪的死死的,自然不会服软。
“李福成,你可知罪?”
杜江信将注意力再次放在李福成的身上,牛二不过是先给他个下马威,却也不会穷追猛打。
“草民不知。”
而李福成倒也没有撒谎,他确实不知道这杜江信到底抽了什么风,来寻自己的麻烦。
“洛水山庄在庄主大寿之日,被人屠灭满门,上上下下四百余口无人生还,李福成,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终于将话题扯到了正题上,杜江信看着面前的李福成,说道。
“洛家和我李家,同是城中大族,往日里一向都有礼往。而家主洛天和我也算是好友一场,洛家惨遭灭门,我很遗憾。也因此,在洛水河畔为洛家开香设坛,算是祭奠洛天庄主,以及所有亡魂的在天之灵。”李福成道。
当初洛家出事之后,李福成为了安抚整个洛水河运的民心,的确请来得道高人为洛家超度。
不过,这样做不知是真心实意,还是为了让自己接下来做事的时候,更加心安理得。
“哼,不知所谓。”
杜江信一声冷哼,显然是对李福成的答案并不满意。
“我才是不明白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李福成不甘示弱道。
“那好,本官就和你说的明白一些。”
杜江信从厅上椅子中站起身来,走到李福成的面前,看着他说道:“你李家觊觎洛家在洛水河运上的生意,暗中布局多年,终于在前些时日一举歼灭洛水山庄,杀光了洛家所有人。接着堂而皇之抢下洛家所有生意,本官说的可对?”
“一派胡言!”李福成怒道。
“我李家和洛水山庄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洛家遭逢大难,洛河上下群龙无首。如果不赶紧安抚民心,定然会引起各方势力之间的争夺,到时候洛家的血还没有从洛河中散尽,却是又添了新的仇怨。”
“嘿,这么说,本官还应该感谢你帮我稳定了洛河局面了?”杜江信冷笑道。
“即使不感谢,也不应该强行压下如此大的帽子,我李家虽说有些家底,可是也撑不住这罪名。”李福成冷冷道。
“果然是能言善辩,李家主不愧是我洛水城中第一豪族的当家的,就凭这口才,你去做一名讼师,也一样能发财,绝不会有人是你的对手。”
两人言语交锋,李福成却是对杜江信的问话一一回怼过去,丝毫不落下风。
可是,杜江信也丝毫不急,又丢出另一个问题。
“可是,本官还有一件事不解,想请李家主为我解惑。”
知道他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李福成根本懒得去搭理面前这个胖子。
而面对李福成的不理睬,杜江信没有丝毫的在意,笑了笑,自顾自说道:“你说你李家是为了稳定局面,这才出手去接下洛水山庄留下的河运。可是,让本官好奇的是,洛水之上,苦力何止百千,河运工作更是错综复杂。别说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门外汉,就是洛家自己也经常出现差错。”
“而你李家,却是在短短两日就将整个河运接下,各项事宜处理地井井有条。就是分发抚恤的时候,连哪个船老大好赌,就送他银两做赌资,哪个好醉酒,就送他佳酿。事无巨细,竟是都是能够安排的妥妥贴贴。李福成,你说你李家从没有策划夺取洛家河运权,嘿嘿,你说谁能相信。”
李福成心中一冷,他知道自己在洛家的事情上反应的有些太心急,可是没有办法,如果不及时将河运拿下,那么后续的麻烦会让自己更加焦头烂额。
所以,李福成才会甘愿冒着招人猜疑的风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个洛水河运控制在自己的手上。
生米煮成熟饭,你们就算再怀疑,想让我吐出来,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第一个提出来的,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