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说,铁北渊他们也是脸上一喜,毕竟这已经是给自己带来了很好的帮助。
而清玄不等玄机真人再开口,便是又对着一旁的剑锋道:“请在一出僻静之处搭一座法台,今晚贫道便起坛,以便早日寻到他们。”
那剑锋听后,看向自己的师伯,而铁北渊自然不会反对。毕竟也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相信这个小道士,于是点头同意,那剑锋得到命令,便是下去安排。
而小道士又道:“诸位,晚上贫道还要做法,所以现在需要回去休息一下,以便有更好的精神去进行法事,所以先告辞了!”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又哪里会强留他,只希望他能休息好,可以更好地完成这次任务,毕竟,事关自己最关心的人。
目送两位离开,剩下的众人也是没有闲着,开始讨论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大事的所有细节。
当清玄在师伯玄机真人的陪同下,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房门,玄机真人却是一把将门关上,看着自己这个师侄,开口道:“你这简直就是胡闹!”
语气严厉,哪有平日里对他的疼爱,接着又说道:“天演术是这么轻易就可以进行的?”
看到师伯这么震怒,清玄又哪里不知道师伯为什么生气,只是自己有这么做地理由,却是不能告诉师伯,只能道:“师伯,我知道您是担心我,只是我这么做,的确是有不能说的原因,所以希望您能原谅师侄这一次的任性。”
玄机真人又哪里不知道这孩子是有自己的想法,只是一想到施展天演术的后果,又怎么忍心让他去以身犯险。这清玄名义上虽说是自己师弟的弟子,可是自己向他倾注的心血却是比师弟一点儿都不少。
可是,尽管他不放心,待看到清玄坚定的眼神,便是知道在这件事上他的态度是多么的坚决,也知道恐怕自己怎么劝他都不会改变他的想法了。
长叹一声,慢慢地颓坐进椅子里,回忆着记忆深处的过往,低声道:“还记得你师父当年入门时,不过一个襁褓里的婴儿,而我当时也不过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可以说你师父是我看着长大的,而你师父从小便是展露出修道一途上的超强天赋,甚至被人称为玄天观千年以来最妖孽的天才。所以你师公很早便是将他当做继承人来培养,虽然没有人说过,可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师弟早晚有一天,是要坐在问天阁主座之上的。”
“然而,可能是因为你师父天生的才华令他太过自信,以至于竟是滥用天演神术,导致了反噬,令你师父的生命之源受损。原本作为玄天观的观主,便是有着泄露天机的罪名,都是无法长寿,你师父则更是深受其害。而他也正是因为知道自己无法活的长久,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摒除万难,早早立你为少观主,为的就是能提前做好打算。”
“而我因为当年没有及时劝阻你师父,所以一直觉得我没有尽到一个作为师兄应尽的责任。而你师父已经如此,我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所以我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让你再次踏上你师父的老路。”
“所以我当时要求你师父,只准传授你玄术与武艺,至于为人处事,则要让我来安排。怕的就是你天资聪颖,不禁学了你师父的本事,更是连他的脾气秉性也给学了。”
“只是,还是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啊!唉……”
玄机真人慢慢说出一直憋在自己心里的话,只是却是透着一股的无奈。他不想这个孩子也像他师父一般,可是却是知道,自己终究是无法阻止他了。
而清玄静静听着,却是没有想到师伯竟是秉持着如此信念在教导自己。他给自己的,不只有长辈对晚辈的关怀,还有他因为自己师父如今的样子而感到深深的内疚,转而将这内疚也是倾注在自己身上。
“师伯……”清玄低声说道,只是他的眼圈早已泛红。
而坐在椅子上的玄机真人却是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算了,这终究是你师父的选择,也是你的选择,况且你们虽然都是对我什么都不曾透露,可是我也知道,你们所谋之事乃是天下苍生谋幸福。只是我这样一个俗人,终究没法理解。这也是你师公当年告诉我,他之所以选择你师父为继承人,不仅仅是因为你师父的天赋,还因为他放荡不羁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济世为怀的慈悲心。他想的不是身前数尺的世界,而是整个天下,而我是永远不会有这样的胸襟的。”
说完,玄机真人便是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慢慢向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我去看看他们准备的场地,既然成不了你们这样的人物,起码也是尽量帮上你们一些忙!”
清玄看着渐渐远去的师伯,直到他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才低低地呢喃道:“师父曾说过,没有您,他也坚持不了这么久。您也是在为这天下尽一份力。”
说完,清玄慢慢走到了床边,盘腿坐下,开始打坐运功。自己必须要在晚上行功之前,将精气神都调到最好的状态。
而此时,山洞中的薛凡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到底趴着过了多久,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麻木了。可是他却是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不能让人知道自己醒过来了,尽管不知道自己这样坚持会有什么回报。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恍惚的薛凡忽然听到一声怒骂:“你这笨蛋,让你在这里看着他们,你自己竟是睡着了,还要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