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每日,我和枫哥天天去往那处世外佳境,久而久之,那里便是我二人的家,是独属我二人的小天地,我们还为那处潭水命名为清幽潭。
可是,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师父和师兄来找我,他们看到我眷恋红尘不归师门,竟然还与人成了亲生了子,大怒之下对我的夫君孩子出手。
梦做到一半,我骇然惊醒,坐起身发现这只是一场梦,慌乱失措的一颗心方才稍稍平静下来。
“水竹,你怎么了?”枫哥也被我弄出的动静给惊醒了,坐起身给我擦了擦额头上的豆大汗珠。
我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做了个恶梦。”
虽然我极力做出轻描淡写的样子,可心中却是久久无法平静下来,现在这只是个梦,但我很清楚明白,也许不久的将来它就会变为现实,以师父的占卜之术推演出我的方位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明白,若想保护守住我爱的人,我便只能选择离开。
那天,万里碧空如洗,风特别的轻,吹拂在脸上特别的舒服,混杂着自然的气息,像是母亲的双手在轻柔抚摸,云特别的淡,好似棉朵缀在天际,极是美丽。
我们一如往常来到清幽潭,我拉着枫哥坐在水竹旁,嫣然道:“枫哥,今日换我去猎些食物,不然昔时的手艺可要生疏了。”
枫哥朗朗笑道:“傻丫头,我怎会让你再受幼时之苦呢?你大可忘却那技艺,只要我在,你就包管饿不着。”
“那怎么能行呢?倘若有一日你老了,走不动了,我岂不是要饿着了?”我白了枫哥一眼笑道。
枫哥将我拉入怀中,柔声道:“你不老,我便不老。”
好一句“你不老,我便不老”,我依偎在枫哥的怀中,紧紧靠着他的胸膛,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浸湿了他胸前的一片衣衫。
“水竹,你怎么了?”枫哥看我没来由的流泪,用自己的衣袖为我擦拭面上的泪痕。
我抽了一下鼻子,嗔道:“还不是怪你,好了,你坐好,我去去就来。”
枫哥他欲起身,我便按下他,装出恶狠狠的样子瞪了他一眼。被我这么一瞪,他笑了笑,知道我执拗的脾性,索性就乖乖听话一回,坐在草地上依着水竹,静看眼前的如画美景。
这方圆之地灵气充蕴,小动物甚多,没多久我便猎了一只小兔子回来,远远地看到枫哥他对着潭水发呆,好似有什么心事。
我悄然走过去,轻轻放下手中的小兔子,从后面倏然蒙住他的双眼,笑道:“猜猜我是谁?”
枫哥磕了一声,道:“你是我的小仙女,对不对?”
我移开双手,格格笑道:“算你识相,竟然一猜就中。”
欢声笑语中,我坚持自己动手,把小兔子的皮毛剥了,取了一些潭水洗干净架在火架上烤。今日我是早在家备好了各种调料,烧烤过程中不时地放着调味料,不一会儿便香飘四溢,惹得我自己都垂涎三尺了。
“枫哥,你吃。”我将烤好的兔子取下,撕下一条兔子腿递给了枫哥。
我看着他吃的很是香甜,自己也是直咽口水,不过我还是忍住了诱惑,因为这是我专门为他而做的,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我为他……
整只兔子,枫哥只吃了一半便不再吃了。只是一味地盯着我看,那目光好似要把我给收入眼中,刻在心里。就这样,许久,一句话也不说,气氛顿时也变得有些紧张与尴尬。
入夜,星辰亮起,月亮升起,我们靠着水竹互相依偎着睡着了。半夜,我悄悄起身,深深地凝视了枫哥片刻,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看他了,我要把他的样子牢牢铭刻在心中,哪怕是远隔万水千山,也能在心中感受到他的存在。
“枫哥,我不得不离开,原谅我!”我噙着两眼泪,心如刀绞。
我离开了这段美好的生活,离开了这段美好的姻缘,并非是我绝情,而是为了更好地守护它们,虽然我不在身边,但心中至少还有份念想。
下山历练已是三载有余,不管是否寻得祭炼的宝物,我都要回趟师门,与师父知会一声。一个是让他放心,另一个也是让他放下戒心,防止发现我与枫哥的事情。
回到了师门,师父只是问我下山历练都经历了些什么,而对于我是否寻得祭炼的宝物只字不提,好像知道我是空手而归似的。
我简单地讲述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师父他闭目而坐,具体在听没听我便不知。在我讲到一半的时候,他挥挥手让我停下。
“好了,既然没有寻得祭炼的器材和宝物,那就以后再说吧!现在你回去勤加修炼,不可懈怠,至于祭炼宝物的法门,待你寻得祭炼的宝物再传授与你。”师父目光如炬,盯着我沉声道。
我被他那凌厉的眼神瞧得有些胆怯,匆匆告辞后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重又开始自己那虚无漫长的无聊修炼。
回山不久后,我突然开始食欲下贱,一看到油腻的东西就会恶心呕吐,甚至常常会头晕乏力,这些偶尔出现的莫名症状让我惶恐不安,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大病,但又不敢告诉师父,只得自己默默忍受。
那天,师父让我下山去办些事,我欣喜异常,心想又可离开这个无聊枯燥的地方,顺带可以去看看山下的父母。
下了山后,我一路奔到爹娘那里,他们见到我来,激动的差点留下眼泪来,又是为我忙上忙下,做了许多好吃的,还为我煮了一只挺肥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