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星稀月晦,暗沉静谧的山林中,两道灵巧的身影飞速疾掠,偶尔惊起枝上休憩的倦鸟,或是两声沉眠野兽的低吼。
飒飒声响贯穿林中,这两道快速穿行的身影正是孤星、莱朱二人,他们瞒着晏兰,早已商议好要到薛方国的都城王宫窃取薛阳兰,好为寒疾缠身的林琰治病。
晏兰不疑有他,只当他们两人是去山中寻药,自己一人默守洞中,照看着昏睡不醒的林琰,焦急地等待着二人的归来。
秋夜凉如水,再加之山林中湿气较重,这一路上,孤星、莱朱二人身上的衣衫被冰凉的湿气弄得湿湿黏黏,紧紧贴在身上极是难受。
倏地,孤星顿住脚步,继而莱朱也止步在孤星身侧,疑惑地盯着孤星。
“莱朱,这一路上我细加观察过,你的体质特性在五行之中应属火属性体质。”孤星凝视着莱朱沉声道。
“何以见得?我怎么感觉不出来?”莱朱惑然问道。
孤星沉吟了片刻,道:“稍后你便知道了!”
而后,孤星悄然运转体内的赤炎真元,将紧贴肌肤上的衣衫烘干,又将体内的一道赤炎真元抽出输入到莱朱体内,教授他一些基本的运用心法,看他能否将自己的衣衫烘干。
莱朱心领神会,对此也极是上心,那冗长的心法孤星只言一遍,莱朱就将其记得通透,很快就已领会贯通。
然而,领会心法只是一方面,大凡聪明伶俐者皆可办到,但能否运用心法运转体内的赤炎真元又是一方面,这须得卓绝的天赋,就是身体的特异性。
“莱朱,你按照我教授你的心法,看看能否运转体内的赤炎真元,将紧贴你身上的衣衫烘干。”孤星沉声道。
“嗯!”莱朱点了点头,闭目按照心法所指,用心感受着体内的真元流动。
不多时,莱朱便感受到了孤星输入体内的那道赤炎真元。赤炎真元如涓流细水般在周身经脉游弋,漫无目的,毫无方向,好似瀚海中随波逐流的孤舟。
莱朱心中一喜,感受真元的存在是第一步,而后便可运使心法,尝试着将其一点点地逼入丹田处,点燃丹田之中的丹元。
想到做到,莱朱运使心法小心翼翼地推动着赤炎真元,改变其漫游的状态,使其按照自己的意志朝着既定的方向流动。
孤星凝神观察着莱朱的变化,虽然看不出他体内的情况,但通过面色还是可以推测出莱朱体内的情况。
过了片刻,莱朱的脸色倏然变得赤红,孤星心中一紧,紧紧盯着莱朱的面容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此刻是关键,自己输入的赤炎真元正在向莱朱的丹田中渗入,若是渗入成功并将其丹元点燃,那么就大功告成,若是无法成功点燃丹元,那也就说明是自己的判断失误,莱朱的体质特性并非是火属性的。
莱朱脸色赤红如火,豆大的汗珠自额头上哗哗滴落,紧要关头,他的精神是十万分的集中,万分小心地御使着赤炎真元,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又过了一会儿,莱朱终是成功地将孤星输入体内的赤炎真元融入至自己的丹田之中,就在那一刻,丹田蓦地变得火燎燎的,仿佛大火在炙烤。
孤星瞧莱朱火红的脸色倏然间变得痛楚万分,并无出手相助,依旧是沉默地等待着,观察着。孤星知晓,若是他连这点痛楚都经受不住,那么也不会有坚强的心智来驾驭这赤炎心法。
莱朱面上汗如雨下,紧贴肌肤的潮湿衣服霎时间被烘干,但又在下一刻被汗水浸湿,如此反复了许多次才堪堪停止。
“好了么?感觉怎么样?”孤星沉声问道,瞧着莱朱的衣衫再次烘干,面上的火红色也变淡许多,知晓他已经成功点燃丹田中的丹元,而后,便可自如地吸纳周围的灵气入丹田之中,再经丹元的润化转化为赤炎真元。
莱朱缓缓睁开眼,脸上满是喜色,笑着感激道:“多谢大哥,小弟,哦不,妹夫已成功点燃了丹元,此后我便可徒手烤肉了!”
“贫嘴,你何时成了我的妹夫?”孤星嘿然笑道,也不由得替莱朱高兴。
莱朱笑嘻嘻道:“难道你不要你的妹妹晏兰了么?她可早就是我的妻子,算起来可是有好些年头了。”
孤星瞪了莱朱一眼,面色倏然一沉,问道“莱朱,你和晏兰是如何相识的?”这是孤星心中一直存在的疑惑,自相识以来也没敢当面细问晏兰的身世,怕会触及到晏兰心中的伤疤。
莱朱嬉笑的脸色也在蓦然间消逝,眼中掠过一抹厉色,沉声道:“那是我五岁那年,我和娘亲被恶毒的王后陷害,被那无情的父王,不分青红皂白地赶出宫中,流落在都城的街道上。”
顿了顿,莱朱又道:“娘亲怕王后会再来加害,便带着我离开薛方国都城,准备去的远远的。就在我们来至都城大门之时,远远地看到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子在和一只恶狗争抢骨头,那小子瘦的干巴巴,又怎会斗得过那恶狗?”
孤星眼圈一红,隐隐猜到些什么,听莱朱咬牙接着道:“那干瘦的小子个头比我还矮了一头,为了争那块骨头被恶狗咬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血流遍地,而那守城门的士兵们却是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还不时地发出讥笑声。”
“我一时气愤不过,就欲上前指责那些守城门的士兵,却被娘亲紧紧拉着动弹不得,过了一会儿,娘亲让我在原地等着,她径直去往守城门的士兵那里,将头发上的玉石簪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