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似的大殿深处,孤星、炙心相对而坐,五条赤金铸造的巨大火龙分居五方,五束刺目耀眼的赤光自火龙口中吐出,源源不断地维持着中心的赤炎光团。
“娘,这五条赤金火龙是什么东西?”孤星茫然问道。
炙心眸光一沉,沉吟了刹那道:“星儿,这五条火龙乃是取自火山口的赤炎金铸造,其内蕴含磅礴的火属性灵力。”
“赤炎金?想必极是难得吧!”孤星目光移向赤金火龙,瞧着那威武不凡的龙身,散发着耀眼夺目的火红色,让人不由得生出些敬畏感。
炙心缓缓点头,面上悄然闪过一抹苦涩:“是啊!赤炎金极其稀有珍贵,他们为了我可真是煞费了苦心!”
孤星目光从那赤金火龙上收回,恰发现炙心眼角潜藏的一抹异常:“娘,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炙心忙不迭地应道,可也正是如此,才更验证了她的重重心事。
孤星脸色沉了沉,见炙心不愿吐露,也未再继续追问,倏地,脑中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浮起,暗自沉吟道:“此前,娘亲脸色并无异样,想来定是因自己问起赤金火龙的事。”
想到此处,孤星的目光再次移向赤金火龙,这五条火龙除了铸造材质特殊外,其摆置的方位也很是讲究门道。
只是,孤星对阵法五行之说是一无所知,虽然瞧出了一些异乎寻常的地方,但并不知其根究,是故,心中还是一片茫然。
“娘,此地无人看守,我们要从这里逃出不是没有可能!”孤星倏然开口问炙心,心中已是暗自计议了一番。
炙心眸光微微闪动,继而又黯淡,微微摇了摇头道:“正是因为无人看守,所以才无可能离开。”
听了炙心之言,孤星却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娘,有人看守的话,我们想要做什么自是难上加难,但是无人看守的话,我们做什么,就不必顾忌许多。”
“星儿,娘知晓你的意思,可是,他们之所以敢如此地放心,这赤金火龙阵就是最大的依仗。”炙心沉声道。
孤星听出炙心语中有些气馁的意思,看向赤金火龙的目光又阴沉许多,暗自咬了咬牙,恨恨道;“娘从前可不是这幅样子的,想来必是因为吃尽了这赤金火龙阵的苦头,待得破除阵法之后,我定是要毁去这赤金火龙,也好为娘亲讨回一些公道。”
炙心瞧见孤星的脸色有些愠怒,伸出温暖的玉手轻抚着孤星的脸颊,柔声道:“星儿,不是娘要如此气馁,而是因为这赤金火龙阵……”
言到此处,炙心倏然顿了一下,脸色蓦然一变,眼中掠过一抹喜色,话锋一转道:“星儿,他们铸造赤金火龙阵意在娘亲体内的离火珠,但星儿你不同,你体内没有离火珠,赤金火龙阵对星儿的束缚并不是很厉害,也许,娘可以助星儿逃出赤金火龙阵。”
炙心话音方一落下,孤星有些茫然地道:“娘是说……赤金火龙阵意在娘体内的离火珠?”
“嗯!”炙心点头应道,此刻,有了让孤星逃出的希望,炙心也不再隐瞒许多。
得到肯定的答案,孤星的眼中掠过一抹喜色,带着些许的激动道:“既然赤金火龙阵意在娘亲体内的离火珠,是不是说,娘只要丢弃了离火珠,出这赤金火龙阵就会容易许多?”
听了孤星略显幼稚的话语,炙心点点头,苍白的面上现出会心的笑容,心中却是苦涩一叹;“星儿,娘未尝不知啊!可是,娘早已和离火珠缔结了血契之约,娘的心血已然和离火珠相融相契,共生共鸣了许多年,就像盘根交错的参天古树深扎在心底,想要剔除谈何容易!不然,他们也不会花费如此大的代价,耗费那么大的心力弄出这个赤金火龙阵。”
孤星显然并未意会炙心话中的意思,殊不知,和宝物缔结血契之约的人,生死也将系于宝物,怎可说丢弃就丢弃呢?那样的话,岂不等同于将自己的生命遗弃,这世间没有人是不惜命的。
“星儿,待娘施法试上一试。”炙心目光柔和地盯着孤星,继而闭目,默念一段心法口诀。
孤星眼睛瞬也不瞬,神色紧张地凝视着炙心,呼吸也隐隐有些急促,生怕施法途中会出什么意外。
过不多时,炙心苍白的脸容上密布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那段晦涩的心法口诀停下之时,炙心陡然睁开了双眸。
赤色光团中一时陷入了死寂,孤星见到炙心睁开双眸,神色蓦然一凛,心中也登时一紧,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只见炙心眼光晦暗,本是苍白的面色霎时间变得通红,玉手紧紧捂住胸腹,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过了不一会儿,炙心终是没能忍住,“哇”的一声响起,一口滚烫的热血喷溅而出。
滚烫的热血如泉涌般,喷溅在孤星胸前的衣衫上,玄衫染红了一大片,犹如一朵血杜鹃瞬间绽放在夜幕中,甚至有一些溅射在孤星的面上,星星点点,格外的醒目。
炙心见到自己的鲜血喷溅在孤星的身上、面上,神色立时一慌,不待将自己嘴角的血迹抹去,赶忙举起衣袖,为孤星面上的点点血迹擦拭而去。
“星儿,娘,娘……娘没事的。”炙心慌不迭地道,不待孤星问起,自己赶忙解释到。
孤星疼惜的目光凝住在炙心的面上,清瘦的身体微微一颤,倏然举起衣袖,擦去炙心嘴角的血迹,沉声肃然道:“娘,不要再勉强自己了,孩儿自有办法。”
“嗯?”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