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苍穹之上,从虚空中倏然出现的两道身影相视而立,彼此也只是在出现时的刹那交了一次手,而后再无丝毫异动。
乌光笼罩的黑影端视着眼前金影,淡淡道:“神帝,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话音方落,金光笼罩的虚影蓦然激射一道金雷,直直劈向对面的黑影。而那黑影也不躲闪,但就在金雷及身的那一刻,金雷再未前进分毫,瞬息间湮灭在了黑影的乌光之中。
黑影淡淡一笑,语气微微有些不瞒:“哪有见面如此打招呼的?念在昔日的关系上,本尊便不再与你计较。”
“魔尊,今日孤奈何不得你,来日再战!”金光虚影留下一句肃冷的话语,而后金光一闪,身影刹那消失不见,从虚空中走来,似乎又回到了虚空中去。
“小子,本尊也只能帮你到此,以后的事就留给你了。”乌光虚影俯视着孤星,眸中乌光深邃闪耀,留下一句深沉的话语,而后也刹那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此刻,孤星的心神全然与天星剑的剑意融合,对外界所发生之事是一概不知,也不知晓自己从那魔尊手中捡了一条性命。
然而朱雀对方才之事却是了然于心,她在见到神帝虚影的那一刹,从不波动的内心竟也惊了一诧,而后见到魔尊虚影出现,且顺势将神帝的金雷一击挡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内心清楚仅凭现在的虚弱灵体,纵然吸收了荧惑星的荧火之力,也远不足以与神帝对抗。
待得神帝、魔尊离去,朱雀暗暗舒了一口气,她也生怕这两位至尊强者交手,那样的话,纵是有魔尊的保护,也难免会对此时的孤星产生影响,如此一来,此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化为了泡影。
此时,朱雀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较先前更为谨慎小心,在神帝、魔尊尚未现身之前,朱雀也曾天真的以为没有谁会来此打搅,直到他们蓦然出现,朱雀一时甚是惊慌,这种多年未曾有过的感觉又蓦然涌上心头。
“神帝、魔尊方走,难免再会发生其它意外,为了这不知死活的小子,还是小心谨慎些好!”朱雀暗自沉吟道,而后操纵朱雀灵焰,在孤星的周围布上了一层灵焰屏障,以免横生枝节。
南荒深幽茂密的山林之中,万兽毒虫尽皆归巢蛰伏,这天劫异象对它们这样的灵物来说,比任何灾害都来得恐怖惧怕。
但凡事总有个例外,在深幽密林的黄泉泽畔,一条巨大的虺蛇蛰伏在黑衣女子的身旁,好整以暇地昂首观望,似乎是对这苍穹之上的异象颇感兴趣。
除了庞大悠长的虺蛇之外,一条微小的青翼蝠蛇似乎也是个例外。此时,黑衣女子的眼前站着一位曼妙的裸身女子,女子年约二十,悠长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恰好将她那丰腴的双臀遮掩,玲珑浮凸的身体仿佛是透玉塑成,雪白的肌肤之下可见通红的血肉,那血肉还闪烁着诡异的火红光华,美艳中透着几分怪异。
小小青翼蝠蛇缠绕在裸身女子的修长脖颈上,长长的蛇信不时地舔舐着裸身女子的脸颊,就像孩子在母亲怀中撒娇一般,显得很是亲昵。
黑衣女子正是南荒蛊母,她那深邃的目光凝视着裸身女子的清纯眼睛,沉声问道:“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
裸身女子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无丝缕,茫然地盯着南荒蛊母,不住地低喃道:“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是……”
南荒蛊母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知晓再问下去也是问不出个结果来,当下不再追问个不停。而后,南荒蛊母又将目光移向青翼蝠蛇,知晓这个小家伙与眼前女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她无法读懂青翼蝠蛇的心语,也套不出裸身女子的身世之谜。
“你去!”南荒蛊母移眸看向身旁的虺蛇。
虺蛇与南荒蛊母对视一眼,而后游弋摆尾快速消失在密林中,过不多时,虺蛇便又快速折返,在其身后飞来一些雪白的飞蛾。
“去!”南荒蛊母移眸淡淡道。
话音方落,那些雪白的飞蛾飞至裸身女子身旁,翩翩起舞口吐雪丝,仅是片刻的功夫,就在赤身女子的身上编织出一身雪白的素衣,瞧来就如花仙下凡。
“长得倒是一副清纯绝貌,可惜,你也要如我这般困守在此。”南荒蛊母暗暗叹气道。
忽地,南荒蛊母脑海中又闪过一个念头,暗自沉思道:“你是因这九星火玉莲而生,也许,黄泉泽的宿命禁制并不会对你起效。”
想及此处,南荒蛊母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激动兴奋,伸出双手拉起年轻女子的纤纤素手,语气微颤道:“好孩子,你可否愿意拜我为师?”
“为师?师父?”年轻女子目光单纯地盯着南荒蛊母,口音极低,似乎是在询问师父的意思。
南荒蛊母以为年轻女子在喊自己,激动地连应几声:“好,好……乖徒儿。”
蜃雾蒙蒙的死魂渊中,冰玄洞的洞口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身影昂首仰望着苍穹之上,那幽亮深邃的双眸似乎能看透蜃雾,看到苍穹上的天劫异象。
“天劫已至,孤星你是否成功了呢?”身影低喃道。
话音方落,高大身影背后走来一道素白身影,正是西陵公主嫘水妍。
“徒儿,你怎么出来了呢?”高大背影沉声道,正是西陵公主的师父龙罟。
“我,我担心他。”西陵公主语气悠长道。
龙罟回身盯着西陵公主,眸光中霎时闪过一道异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