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子盯着南荒蛊母那布满沧桑、凄楚和悲愤的眼眸,猜测她在大荒应是有段极为痛苦的经历,忖道:“这样的人情绪最是激动,稍一怒便会大杀四方,我得想个法子拖住她,为孤星他们争取时间。”
南荒蛊母似是看透了无尘子心中所想,直白道:“我对你不敢兴趣,别枉费心神了,还是陪我的噬灵蛊好好玩吧!”说罢,骑乘虺蛇蜿蜒而去。
无尘子望着蛊母消失的方向,喃喃道:“你真的以为这几只蛊虫便可困住我吗?蛊虫最是惧火,九曜剑术开阳定是这些蛊虫的克星。”
怀光剑燃起炽热无比的火焰,剑炎极速舞动,犹如一场火焰风暴。那些噬灵蛊纵使防御极高,也不敢托大沾染怀光剑,凭依自己的灵巧之身躲避那些致命的攻击。无尘子不敢与这些蛊虫过于纠缠,使出隐元剑术,瞒过这些噬灵蛊向南荒蛊母极速追去。
“我,我……不行了,咱们停下歇会儿。”傅婉灵喘气道。
“是啊,我也累的快不行了。”萧慕楠应和道。
南荒林泽遍布,正是蛇虫猛兽繁衍的绝佳之地,孤星三人一路逃来,遭到无数凶禽猛兽的突袭。三人既要飞速逃离,还要与那些怪物激斗,真气极尽耗尽,一口气足足飞了近百里,都是累的气喘吁吁。
孤星正要点头示意,却听到一道一声冷哼:“现在的大荒之人竟是如此不堪,这还没飞几步路就累成这样。”
孤星三人强提精神,凝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不多时便听到飒飒声响,一个黑色的身影渐渐浮现,迎风翩然而立,身后是条巨大的虺蛇,恭顺地爬在地上,发出嘶嘶声,正是南荒蛊母。
傅婉灵吓得“啊!”了一声,孤星和萧慕楠也是震骇异常,纷纷祭出手中的剑,神情紧张地盯着南荒蛊母。
南荒蛊母淡淡地看着孤星三人,并未有任何动作,突然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从袖间飞出数只蛊虫向萧慕楠袭来。
萧慕楠将真气灌于手中的宝剑匆忙抵挡,孤星和傅婉灵也帮忙驱逐汹涌而来的蛊虫。然而,三人又哪是南荒蛊母的对手,蛊虫无休无止的袭来,但大多数都是朝萧慕楠而去。
眼看三人将要不支,一道巨大的火焰巨剑劈下,那些蛊虫大部分被焚烧,只余少部分还是朝萧慕楠冲去。又是一剑劈来,剩余的蛊虫也被火焰剑焚尽。
“九曜剑术,你是剑宗之人?”南荒蛊母失声道。
无尘子站立在孤星三人面前,肃然道:“我是剑宗之人,南荒蛊母,想必你也曾是大荒名极一时的人物,我不记得剑宗何时得罪过你这等人物,为何非要为难我们。”
南荒蛊母冷笑道:“大荒七大门派哪个没诛杀过我?你们这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仁人君子,敢做却不敢认,忘性倒是大的很。”
“诛杀你……难道你,你……是三百年前百草谷的医仙姜蕙,难道你,你……没死?”无尘子蓦地想到了什么,失声叫道。
“呵呵……总算是还有人还记得我这个已死之人,不错,我是姜蕙,是姜蕙的亡魂,是南荒蛊母,我要向大荒九州七宗复仇。”南荒蛊母恨恨道。
无尘子沉声道:“门派的典籍中曾记载过三百年前的那场浩劫。那时百草谷的医仙姜蕙行医大荒,悬壶济世,曾是人人敬仰的惠世仙子。然而她却不知为何毒杀了乾元殿执法长老江宇的爱子江独卿,并将其放入神农鼎烹而食之,终酿成无可挽回的悲剧。”
“呵呵……事情的内幕你们又知晓多少,是非黑白全是你们这些正人君子说了算。”南荒蛊母冷冷道。
南荒蛊母又道:“当年我行走大荒,到休与山去寻找一味药草,无意间遇到了正与万毒教教徒厮杀的江独卿,这也正是我这一生中噩梦的开端。”
“万毒教兴盛了几百年,大荒七大门派与其对峙互有胜负,盖因万毒教深藏阴山腹地,又拥有世间至毒之物万毒石,想要覆灭万毒教须得付出不小的代价。”
“江独卿及乾元殿其他弟子遭到万毒教的埋伏,身中蛊毒,眼看就要全部葬送在休与山。作为一个医者,我出手为其除去蛊毒,不想这些蛊毒竟又转入我的体内,登时便感到两眼昏花,向后倒去,隐隐觉得躺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江独卿带着我杀出重围,回到乾元殿的宗门所在阳虚山,央求其父江宇设法救我。江宇说这种蛊毒无法除去,须得找另一宿主引出蛊虫,我说什么也不肯再去伤害另一无辜之人,便拒绝他们的医治。然而他们最终还是趁我昏迷之际找了一人,将我体内的蛊虫引入他的体内,那人不久便七窍流血而亡。”
“我将那人好生安葬,赌气不理江宇父子并不告而别,江独卿追上我极力挽留,我还是决然而去。”
“之后的时间,江独卿常常到百草谷看望我,天长日久我便原谅了他,并对其生出情愫来。他对我也是百般追求,我们便相约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突然有一日他来找我,说是乾元殿联合离火宫及天玄门共阀万毒教,邀我一同前去报那中蛊之仇。我本不愿参和那等厮杀之事,可看到他那殷切的眼神,我还是随他去了。”
“来到尸横遍野的阴山腹地,三大门派陈兵于谷口,将万毒教围得严严实实,但由于无法破除万毒阵,只得在阵外与其周旋。”
“江宇看到死于万毒阵的无数弟子,心有不忍,便要亲自进阵破除万毒阵。万毒阵的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