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孤星沉吟了一句,疾掠出房间,叫醒其他房间内的三人。
“正睡得香呢?你把我们叫醒有什么急事?”傅婉灵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道。
孤星神色肃穆,简要的把己铭与自己所说的话复述一遍。
“一个疯子的话岂可相信?我还是回去睡觉了。”傅婉灵丢下一句话便向自己的房间行去。
萧慕楠摇摇头,也表示不愿相信那己铭所言,随后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余世兴毕竟较几人年长,江湖经验也是较丰富,对于孤星的话将信将疑,沉声道:“咱们还是去找无尘子长老吧!”
孤星和余世兴二人行走在寂寂无人的侯府庭园长廊内,周围连个巡逻掌灯之人都没有,空旷寂静的让人窒息。
“孤师叔,你有没有觉得这侯府不太对劲?”余世兴低声问道。
孤星肃然道:“是不对劲,虽是深夜丑时,但这偌大一个侯府不可能连个巡视之人都无,咱们速速去找无尘子师父。”说罢,加快速度,向着无尘子和己康所在的正堂飞去,余世兴紧随其后。
二人来到正堂之外,正堂周围空无一人,白日所见的侍卫婢女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房间里也是空无一人,烛火也是熄灭已久。桌上剩下的酒食与离开时一样,并无人打理,依旧是凌乱不堪。
“难道无尘子长老并未和昆吾侯己康喝酒,而是前去休息了?”余世兴疑问道。
孤星环视一圈正堂,心中陡然一凛,沉声道:“不对,以无尘子师父的个性,绝不会如此,如若猜的不错的话,无尘子师父许是遭了那昆吾侯的暗算。我们再仔细找找看看无尘子师父有没有留下线索。”
二人将房间又仔仔细细的寻了一遍,可还是无迹可寻。
“以无尘子师父的修为断然不会轻易出事的,就算是被人暗算也不会不留下丝毫线索,难道他们真是去往他处饮酒了?”孤星暗暗忖道。
孤星静静地盯着面前的壁画沉思,忽然眼前一亮,觉得画中之景似是在哪儿见过。
余世兴看到孤星对着一幅壁画久久发呆,奇道:“孤师叔,这幅壁画有何好看的,咱们还是去往别处寻无尘子长老吧!”
孤星并未答话,仍旧追寻着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往昔那些记忆如潮般浮现,一幅近时画面突然闪过,蓦地想起这画中之景不正是城外的昆吾山之景吗?隐隐觉得此画藏有玄机,但又不知头绪何在。
轻轻抚着壁画上的刻纹,那上面的每一道纹路都给人一种古朴冰凉的质感,仿佛是经过了千万载的风雨洗礼。旭日高照,山水之纹交相杂错,林木花草争相辉映,昆吾山之景的精华尽数展露在这幅壁画之上。
“好一幅惟妙惟肖的画面!”孤星禁不住默默地赞了一句。
“只是这些花草为何具都向南飘摇,不对,花开时节怎会刮那凛冽北风,难道是预示着什么?”孤星目不转睛地盯着壁画,喃喃自语道。
顺着壁画一直向南看,果然发现蹊跷之处。在其东南向发现一块极小的山石隐在葱郁林木之中,仅仅露出一块棱角。
如不细看则决不会发现如此细微的地方。孤星指尖轻触山石,一道金光从壁画上方的艳阳中射出,照在门外的青石板上。
孤星和余世兴二人匆然出屋,来到金光照射的青石板出处,轻击地面,果然发现有异。
揭开青石板,下面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依稀可见幽幽绿光从洞底散发而出,既是诡异又是阴森。
“我到洞底看看,你回去向灵儿和萧慕楠告诉一下这里的情况,就说侯府有变,让他们万事当心。”说罢,便只身一人跳入洞内,让余世兴回到客房住处知会一声。
洞深不知几许,只知道向下飘落了足足有半刻钟。底部也并非想象中的黑暗深邃,而是有一种淡淡的绿光从洞壁上散发而出。
孤星顺着洞底唯一的通道向内行去。一路前行,这洞壁之上的绿光亦是越来越盛。再往前而去,洞壁上爬满了血色藤蔓,隐隐有一股尸臭血腥之气幽幽飘来,令人恶心作呕。自幼在死魂渊内成长的孤星,对此倒是也无多大的反感。
行走在静谧的洞中,除了脚步声就是呼吸和心跳,让人不由得心生悸动。自入洞以来,孤星的心中始终有一股惶惶之感,觉得自己好像陷入旁人已设好的圈套之中。
前面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石门虚掩,耀眼的幽绿光芒夺缝而出,血腥味和着尸臭亦从门缝中幽幽飘来,几欲让人窒息。
孤星运使真气,推开石门,眼前的景象令其震骇异常。
条条树根散发出耀眼的绿光,如虬龙般扎穿洞顶垂落而下。树根的末梢从悬吊着的人身头顶径直贯穿而入,深深的扎根于身体之内,源源不断的汲取着他们剩余的生机。
悬吊在洞顶树根之上的许多尸首,面容狰狞可怖,瞧来让人心悸,想必是在其生前遭受过巨大痛苦之后悲惨死去。在那些尸首人身当中还有一些尚未死去之人,其面部仅剩丁点儿血色,瘦的皮包骨头,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无,应当也是只剩半口气吊着。
这阴森血腥的一幕让孤星既是惊惧,又是愤恨。如此惨绝人寰的行径真是令人发指,这一切到底是何人所为?他为何又如此做?一连串的疑问自孤星心中生出。
祭出黑剑,划出一道剑光劈向树根。那些树根似有灵性一般,竟然生出一道屏障当下孤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