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星被问了个措手不及,心中有些许的慌乱,随口“哦”了一声,不明瑶姬到底是要作何。
“你随我来。”瑶姬沉静的话语不容拒绝,音未落便已当先而去。
看着转身而去的瑶姬,孤星没有片刻的踌躇,静静地随在瑶姬身后,因他知面前的冰容圣女绝非会为无尘子之事为难自己,况且瞧她那肃穆的面容,应是有要紧之事与说。
瑶姬莲步轻挪,带着孤星来到一间静雅的屋子中,素手捻诀,布上一层与外界隔绝的琉璃结界。
“我要你即刻离开王城。”瑶姬肃然道,冰冷沉重的话语瞬间凝滞了孤星的血液。
这与伊挚不谋而合的言语,让孤星震惊异常。难道面前的瑶华宫圣女也见过那副画?或者是她偷听到了自己与伊挚的谈话。
“你是不是有我必须离开的理由?”孤星沉声问道,声音隐隐有些颤抖。
“因为你本就是不该存世之人,此来王城更是不该。”瑶姬冷冷道。
“就这些?我的存在威胁到你了,还是威胁到了他人!”孤星深出一口气,将心中的沉闷一吐而出。
“你的存在不仅威胁到了我,还威胁到了整个大荒。”瑶姬冷冷的目光逼视着孤星,仿佛要把孤星给冰封于此。
“哈哈……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偏不离开,我倒要看看怎么威胁到了你。”孤星最为痛恨有些人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却还振振有词的否认他人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瑶姬不想面前的少年人如此的倔强,依自己的脾气是本想好好教训一下孤星,但考虑到种种因素,还是压下心中的怒火。
“具体原因我不便告知你,但你若此时不走,要么葬送于此,要么他人代你陪葬。”瑶姬款款道,语气转柔了许多。
“谢谢你的劝告,若没它事我便告辞了。”孤星决然道,话语淡寡,看向瑶姬的眼神也是那么的淡凉。
说罢,孤星转身向结界之外踏步而去,浑然没把其放在眼中。
瑶姬沉吟不语,也没做出任何举动。但就在孤星接近结界之时,一段雪白的长绫倏然飞至,将孤星紧紧的缚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让你离开了吗?不知死活的小子,果然和易轻扬一样,都是不该存世的祸害,今天我就先除了你,免得日后祸害他人。”瑶姬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显然是动了真怒,起了杀机。
孤星转过身来,漆黑的眸子中无喜无怒,但却让人油然生出一股寒意,怯意。
黑剑无召自出,悠悠的浮于孤星身前。无锋的剑刃直指瑶姬,其虎视眈眈的样子仿佛在为孤星抱不平,在为孤星伸张。
就这么僵持了片刻,雪翼之舞突然松开孤星,如游龙般缩回瑶姬的手中。
“你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孤星收回黑剑,走出房屋的结界,自始至终都不曾回头。
瑶姬目光闪烁,望着远去的孤星,直至消失在视线中,低吟道:“但愿瑶云镜中的预示之人不是他,可是他的轮廓和那镜中之人的轮廓是多么的相像,那些断断续续的预言若为真……难道我也会心慈手软了么?”
许蕊,青芷等人看到孤星归来时暮气沉沉的样子,俱都好奇异常,想知晓瑶华宫的圣女谈了什么。但又瞧其目光涣散,仿佛丢失了魂魄似的,又不好张口询问。
孤星款款行至众人身旁,未有多余的言语,仅仅与许蕊等人道了声别,便向来时路匆匆而去。
许蕊端望着孤星的背影,心中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随后便又强行抹去,暗道自己为何总会向不好的方面去想。
逢余和羽凤望着孤星消失的方向,依旧是似笑非笑的面容,让人难以揣测其心中所想。
孤星一路上都未回起精神来。到了太宰府后,也未去向无尘子打招呼,径直回到自己的住房,一头倒在床上,脑海中萦绕着挥之不散的话语:“你本就是不该存世之人,你的存在只会祸害他人,只会祸害到整个大荒。”
“阿衡哥说我不该来王城,被夏王发现后必无生路。我倒也并非惧死之人,只是今日圣女瑶姬所言也不可不信,我若不死必是他人代死,这到底是宿命还是天命。”孤星的心中乱到了极点,无论身边的谁人代替,都不是自己所愿。
“算了,不管是宿命,还是天命,我都不会屈从,也从不否认自己的存在,更不会让他人代我去遭受那无妄之灾。”孤星经过激烈的心理挣扎,摆脱那些越理越乱的烦丝。
旭日东升,丝丝缕缕的金光斜洒大地,晨风吹拂,清凉舒爽的惬意飘洒红尘。
大荒夏历524年的六月初六,是夏王帝癸举行七门会比的第一天。
王城之南的钧台高筑,气势恢宏。本就美轮美奂的钧台今日装饰的典煌异常,加之四侧的重兵严守,给人一种肃穆*、恢宏壮阔之感。
孤星,傅婉灵等人跟随无尘子早早地来到城南钧台,本以为会是最早到的一个,却遥遥看到瑶华宫几女静伫在微风中,迷离的目光若有若无的盯视着此处。
无尘子和孤星各有心思,几人故意选了个相距甚远的地方,以避免彼此间的尴尬。
没多久,七大门派之人纷纷而至,站在孤星等人左侧的是天玄门之人,右侧的则是百草谷几人。
百草谷的几人孤星都是见过的,此刻的许蕊静立青芷身侧,仍是一身素净的白衣裙,晨风拂起裙角,如夏日荷花般洁白素雅,让人油然生出清逸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