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花香四溢。
手在刀上,汗在发梢,一群黄泉的鬼差此刻都屏住了呼吸。
只因为,扑在土里的萝莉,望着一脸茫然的少年——
“不要被她蛊惑!”
白衣男子大声朝沫呵斥,这次那只奶狗没有阻止他,因为他们两个都在担心一件事情。
那就是,少年怎么想?
到了现在,只要不傻都看得出来,花海这位存在很宠弟弟。
而那只怨灵,偏偏跟她弟弟看对了眼!
这都叫什么事儿!
那边,萝莉呆呆的望着沫,沫也呆呆的望着萝莉,大眼瞪着眼。
怎么会认识我呢?
什么时候见过的?
沫想不起来,他不像薰,以前去过很多地方,他一直想做个平凡的人,过平凡的生活,实话他连幕本市都很少出去过。
但是,他确确实实感觉得出,那只萝莉认得自己。
有些头疼,干脆不去多想。
不顾对面男子的大叫声,沫松开薰的手心翼翼的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带着温和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这次,萝莉没有扑过来。
她犹豫了一会,极其困难的抬起她细的胳膊,从连衣裙的大口袋里翻了翻,然后双手拿着什么东西伸到沫面前。白色衣袖随着手臂的抬高缓缓滑下,她慢慢的把手摊开,这个过程都很心,似乎怕碰坏手里这珍贵的宝物。
沫很好奇的看过去,有什么东西给他看吗?
然而,沫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她手里的东西,而是随着女孩衣袖的滑下,显露出来的两条细胳膊。
接着,沫的瞳孔猛地放大,不可置信的望着面前这女孩仍旧呆滞无神的双眼,他感觉自己的心狠狠的被刺痛了。
薰在后面轻轻搂住沫,让他不再颤抖。
夜空,是黑色的。
或许就是因为,这片空下隐藏着太多的罪恶与黑暗,让人感到发自内心的痛苦,愤怒与无奈。
路灯挥洒着淡黄色柔和的光,空气里弥漫着某种独特的诱人花香,一个仿佛使般可爱的女孩,跪坐在土里,努力的向前倾着身子捧起双手,向身前的少年展示着手中的东西。
一切本都该是这么的美好。
然而,拉近镜头——才发现女孩无比珍重,双手捧起的宝贝,不过是一枝枯萎的血色花枝。
滑落的衣袖下,那本该光洁无瑕的手臂上,却像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被缝上一条条血色针线,由手腕向上一圈圈延伸,短短的手臂上竟被缝了数十圈。
沫没有去想在她单薄的裙子下,是否也是这样的画面。
是了,女孩已经死了,死的很惨。
所以她穿着白衣,是个怨灵。
“怎么会这样?”
沫失神的问着。
眼前这无神的眼睛似乎终于有了些色彩,女孩张了张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想到。呆呆的看着同样在眼前的人,又朝他捧起手中已枯的花。
“这是什么?”沫终于注意到了她手里的花枝。
已然枯萎的花,可以看出它曾经的样子。它的花瓣像无数弯曲的手指把花蕊紧紧护住,外层的花带反卷成美丽的弧度,仿佛是一种守护,守护着什么不想割舍的东西。
“彼岸花。”
没有由来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个名字。
不知为什么,仔细看着这朵花,沫的心底竟冒出浓浓的忧伤来,很莫名的心痛、寂寞、怀念绪像是火山爆发一样从心底发出,瞬间,充斥了沫的脑海。
沫怔住了,眼角的泪水开始滑落。
旁边的薰吓了一跳。
那边,黄泉鬼差们远远地看着要抓的怨灵,给那个少年展示了那朵花,然后少年直接哭了!
鬼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一刻这怨灵锲而不舍的曝起身再曝,下一刻怎么就把人家弄哭了?
话你一个男的,怎么就哭就哭上了还?
不光白衣男子懵了,黑狗也懵了,一群穿着白衣服的鬼差全都懵了,他们不光懵了,还很慌。
“请把她交给我们!”
白衣男子再次大声朝沫喊道,可却不敢再往前靠近一步,似乎身前这片颜色深沉的土地下有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存在,让他不敢把脚踩上来。
沫没理他,与女孩对视着。
然后,突然抱住了女孩。
再然后,世界黑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沫被一阵刺疼惊醒了。
猛地睁开眼,便是强烈刺眼的白光,沫下意识想抬手去挡,但是这才发现,自己动不了。
接着,又是一下刺痛,在腿上。
是针,是针扎进了腿里,刺到了骨头上,沫甚至感觉到细长坚硬的针跟腿骨间的摩擦,剧烈的疼痛让沫脑海一片空白。但奇怪的是,在这样的疼痛下,身体居然毫无反应。
就像玩具娃娃一样。
这一刻沫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只是,玩具娃娃是不会疼的,他快疼死了——
慢慢地眼睛似乎适应了那道强光,沫看到一个人影,在自己身边转动,嘴里絮絮叨叨不停的着什么。
腿上的针没有刺进骨头,擦着腿骨,从另一边穿了出来,再接着,换了个位置又穿了进去。
沫想要叫,却控制不住嘴巴,他对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
只能静静地感受着腿上的针,一下下的穿过自己的身体,从左腿到右腿,接着是胳膊
不对,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在连续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