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如英看了眼浴桶里的花瓣,伸手拨了拨笑道:“倒是有趣,那我们就再多停留些日子。”
“将军!”侍剑有些着急的看向扫红。
扫红垂眸想了想道:“将军,我们晚太久了也不好,不如您给陛下上道折子请假吧,就说您在苏州见到林郡主,一见如故,所以多停留些日子。”
侍剑连连点头,“陛下心疼您,肯定会答应的。”
钟如英便挥挥手道:“那就写吧。”
抬着下巴对想扫红,示意她继续说。
扫红顿了顿便道:“有人说林郡主与她父亲一样,是陶朱公转世,林大人走时,除了这一片爵田,她就只还有两个庄子和一个书局四个书铺,听说连家中的现银都捐了大半,可您看现在她这爵田规划得多好?”
钟如英问,“林氏嫡支只有她们姑侄俩了,旁支就任由她们住在这里?”
扫红笑道:“听说刚回来时闹过一阵,但后来就平息了,林郡主搬到这边来,林氏宗族那边更不敢打扰。不过听说林族长和旁支的几个侄儿近日常过来帮忙跑腿尽孝。”
钟如英淡淡的道:“她运气好,族里人多,子侄辈那么多,总有得用的人。”
扫红和侍剑听出钟如英话中的羡慕和惋惜,低下头去不说话。
钟家子嗣不丰,到他们老将军这里,更是只有将军一人,本来是想把钟家军交给姑爷的,谁知姑爷竟战死了。
钟家剩下的旁支本事没有,一心只想从将军身上吸血,而姑爷家更不必说,齐老太太是恨不得将军立时死了,好把她侄儿的孩子过继到姑爷名下。
但她怎么就不明白,钟家军认的是将军,她一个跟钟家丁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侄孙凭什么继承钟家?
说起来,他们将军的情况和林郡主还真有些像,都是青年丧夫,连个孩子也没有,族中也无嫡支的子侄可以帮衬。
而林郡主要抚养侄女,支撑林氏嫡支,他们将军也要撑起钟家军。
也难怪俩人一见面就有些惺惺相惜,扫红想到他们将军之前的表现,忍不住低声道:“将军,我们已经不在军中,您可得收敛一些脾气,别跟个老兵痞似的,小心吓坏了人家,那就没法做朋友了。”
钟如英挑眉,“你看她像是被吓着的模样吗?”
“将军怎么就知道她心里没被吓到?”扫红低声道:“您是没看见,林县主一直偷偷瞧您呢。”
钟如英哼哼一笑,嘀咕道:“她可不是被我吓着,我看她稀奇喜欢得很。”
因为有客,考虑到钟如英是军人,必定喜肉,所以饭桌上添了些荤食。
钟如英虽表现豪迈,心却细得很,见桌上的菜有荤有素,但林清婉三人皆不食,忍不住挑眉问,“家里正吃素?”
林清婉笑道:“我们正在抄经,所以近日吃斋,姐姐不必顾虑,喜欢吃什么便吃什么,若口味不合就告诉我,我让厨房的人照着您的口味做。”
钟如英点点头,没有再问。
用过饭谢夫人便告辞回房去了,钟如英便拉着林清婉去下棋,林玉滨对钟如英很好奇,所以也跟着。
钟如英将白棋交给林清婉,林清婉接过道:“承让。”
钟如英放松的靠在榻上道:“我下棋也喜先走一步,那样总能占得先机。”
林清婉便将白棋推给她。
钟如英摇了摇头,靠在榻上风情万种的道:“妹妹不一样,我乐意让妹妹先行一步。”
林清婉笑了一笑重新将白棋拿回,一旁的林玉滨却看得呆了,脸颊微红的看着钟如英。
林清婉先落棋,道:“其实我与姐姐正好相反,我喜欢后发而至,先走的人虽占得先机,但也先漏了破绽。”
“那怎么接了白棋?”
“因为这是姐姐递给我的呀,”林清婉挡住她的后路,抬头抿嘴一笑道:“到底跟姐姐还不太熟,怕姐姐不知我为人,所以为了不推来让去,我便接了。”
钟如英脸上的笑容更深,“妹妹不跟人推来让去吗?”
“那要看跟什么人了。”
意思是她不在她推来让去之人的名单中,钟如英更加愉悦,哪怕最后她输了,她也输得很开心。
她惋惜的看着林清婉道:“妹妹身体好些,说不定到了战场上也能建功立业。”
林清婉摇头,“姐姐太高看我了,我可没那个本事。”
“那是妹妹妄自菲薄了。”
林清婉再次摇头,当将军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何况还是在这个时代。
钟如英不再说,而是问道:“听说朝中有人弹劾妹妹,可需我帮忙?”
“已经解决了。”
钟如英嗤笑道:“那些人小肚鸡肠得很,妹妹摆了他们一道,他们嘴上不说,心里不知怎么恨你呢,小心他们以后还弹劾你。”
“哪又怎样,”林清婉不在意的道:“我既不会死,可能连郡主之位都不会被夺,我怕什么呢?”
钟如英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大点其头,“不错,我们怕什么呢?不过虽无损伤,到底惹人厌得很。”
林清婉但笑不语,她遭受过的非议不少,基本上只要不当着她的面说,一般她都能视而不见。
祖父说过,他们的辱骂,针对不过是在暴露他们的愚蠢和偏激罢了,他们已经这么惨了,他们能放过就放过吧。
虽然她还没修炼到祖父那个境界,可基本上不当着她的面她都能当做不知道,若是当着她的面,那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钟如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