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行人就留下一些碎银,这才赶着马车往山下去。
马是他们的,但车却是跟农户们买的牛车通过改装后的,所以车四面光,但好在卢理和徐金也就需要个躺的地方,倒也不介意。
这一次卢家的两个护卫不敢再听少爷们的,打算自己找路,直接顺着官道往京城去,这总不会迷路了吧?
林佑三人被下人们以不信任的目光看着,脸色皆有些发红,卢理忍不住抱怨,“路上连个标识都没有,我们怎么知道路是往哪儿走的?”
官道也不是直直的,也有岔路的好不好?
林佑道:“得和朝廷进言,最好每隔一段路就设个标识,好歹让人知道方向。”
卢瑞和卢理深以为然的点头,他们的小厮忍不住道:“这路上一直没有标识,也没见人迷路啊。”
“你怎知别人没迷路?”卢瑞瞥了他们一眼道:“他们迷路了,难道还会大肆宣扬吗?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迷路了呢?”
毕竟是丢脸的事,迷路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小厮忍不住嘀咕道:“就跟少爷们一样吗?”
林佑忍不住轻咳一声,道:“我们快走吧,趁着那些人没看见我们尽早把信投出去。”
鄂州那么大,就算对方有心拦他们,也不可能每条路山都安排了人,所以他们还是有机会的。
几人默然无语,但的确加快了速度。
信一封封的被送出去,当然不是他们自己送。
林佑去换了一堆铜板,然后去街上招了一群小孩,确认他们认路后便把信一封封的发给他们,让他们去送信,每个人给三个铜板,要是做得好,下次他还找他们。
孩子们都很开心,拿了钱和信就狂奔。
然后林佑就骑上马,大手一挥道:“我们走!”
卢理和卢瑞目瞪口呆,“这就行了?”
“当然,难道你还要在这里等他们?不怕他们把人带来抓我们?”
“万一他们没把信送到呢?”
“放心吧,这些孩子经常给人传话,不会昧下信的,这些信只要有一半被人看到就好了。”林佑出入西城门时可是经常看到一群小孩在那里招揽生意,有的人甚至还会把信送到林家别院,所以他才知道送信不一定要派家里的下人的,交给路上这些小孩也可以。
林佑他们的速度并不慢,除了碰到县城会停下送信外,其余时候都是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
这次徐金也不再袖手旁观了,指点他们一些掩藏行迹的方法,他是不认路,但他知道怎样更好的避开追踪。
在三个护卫的费心安排下,林佑他们也总算发挥了一点自己的聪明才智,开始绕着路往京城去,一会儿官道,一会儿小路,竟真的没被追上。
一连四天都安全无虞,大家开始开心,虽然饶了不少远路,三天的路程走了四天才走了一半,可他们没被追杀啊。
然后眼见着就要越来越靠近前面的县城了,徐金突然说,“我们调头回去。”
“啊?”
徐金沉着脸道:“我觉得前头不好,我们调头,换路。”
虽然觉得徐金是想多了,也很想念前面县城里的热菜热饭,但林佑他们还是忍痛调头了。
宁愿折腾一点,他们也不愿意被人砍啊。
而此时,苏州几大家族的气氛越发凝重,九天过去了,派去洪州的人如石沉大海,一点消息都未递回,更让大家寒心的是,周刺史递上的折子也不见回音,此时林清婉对钟如英再自信也不由忧愁起来。
卢肃捏紧了手指道:“我家五郎要亲自带着人去鄂州,林家要一起吗?”
林润立即道:“我也正有此意,到时候我九弟会带二十人跟随。”
卢肃颔首,现在没回来的就只有卢氏和林氏的子弟了。
周刺史叹气道:“洪州若真起战事,又被封锁,那现在除了救援,最缺的就是粮食了,偏现在我们的信也送不出去。”
林清婉“嚯”的起身,对俩人拱手道:“两位,我要亲自入京去,只是入了京再筹备粮草只怕就晚了。”
周刺史和卢肃惊诧,“林郡主,此时你入京只怕太过危险……”
林清婉冷笑道:“我是陛下义女,入京贺寿天经地义,追杀明杰和周通的人一个都没出江南,幕后之人未必知道我牵涉其中,而且他就算知道,他敢杀我吗?”
林清婉就算对方想杀,他又杀得掉吗?
她是不可能眼看着钟如英陷入险境而不管的,一连九日,丁点信息也没有,且派出去的人也都没了踪迹,要说不忧心是不可能的。
周刺史和卢肃对视一眼,周刺史立即道:“郡主既然要入京,下官理应派人护送。”
卢肃也道:“卢家自也得尽一份心力,回头我送几个家丁过去,还望郡主不要嫌弃。”
说是家丁,其实就是府兵。
周刺史和卢肃又道:“至于粮草郡主不用担心,若洪州真的起战事,那粮草除了从中原借调,那就是从江南这边筹集,我这就开始准备。”
周刺史眉头紧锁,刚刚夏收,朝廷又减免了部分赋税,只怕粮库中的粮食还真不够,看来得想办法先跟大户们借些粮食。
林清婉想了想道,“我那里倒还有些去年留下的陈粮,还有今年的粮食也刚收上来……”
周刺史精神一振,林清婉那块爵田的收成可不小,他连忙作揖行礼道:“郡主大义。”
林清婉挥了挥手,不在意的道:“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