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前脚才把谢夫人他们送走,后脚就迎来了王谢氏。
对这位亡夫的姑姑,林清婉只听说过并没有见过,那还是以前,两家作为姻亲了解到的信息,谢夫人根本没跟她提过,要不是她一直关注谢家的情况,只怕都不知道她回京了。
林清婉懒得应付她,直接让人打发了她,自己躲回去补眠了。
王谢氏没想到自己连大门都进不去,她不由抬头看了一眼郡主府的匾额,看来两边的关系比她认为的还要僵化。
她不由蹙紧眉头,林清婉如今在京中可是炙手可热,谢家与她的关系这样差可不是什么好事,父亲怎么也不管管?
她不知谢宏不是不想管,只是谢夫人心结在那里,除非让谢逸阳偿命,不然这心结只怕难以打开。
所以谢宏根本管不了。
王谢氏犹豫了一下,到底没有再纠缠,而是转身离开。
她对林清婉并不熟悉,冒然改而求见她只怕适得其反。
还是打听打听,请了中人调和吧。
家庭不睦,后宅失和,到最后受损的还是谢家。
王谢氏上了马车离开,车才驶出街口,一队人骑着快马从她身边经过。
因为这里靠近皇城,出入莫不是权贵,所以车夫在看到车队时便下意识的避到一边。
车队过去,王谢氏撩开帘子往外一看,只看到众人簇拥着一道白色身影停在了郡主府侧门。
其中一人跳下马去敲门,她隐约听到:“钟将军前来拜访,快通知你们郡主一声。”
王谢氏放下帘子,眸色更沉,她对车夫道:“回谢府。”
钟如英大前天才回到京城,一连两日都住在宫中,没想到今天才出宫就来郡主府拜访,看来民间传闻不假,两位郡主感情的确不错。
她的确得和父亲好好谈一谈了。
林清婉才躺下,根本不想起来,钟如英大踏步进来,见她躺在榻上,双眼紧闭,忍不住放轻了脚步,低声问白梅道:“病了?”
白梅也低声道:“是累了,姑奶奶这两天都没睡好。”
“她忙什么呢?”
白梅没说话。
林清婉睁开眼睛,默默的看向俩人,钟如英眼睛一亮,笑着上前,“妹妹醒了?”
“被你们吵醒的。”
白梅就羞愧的低头,林清婉对她挥了挥手道,“去沏茶来,要热茶。”
白梅应声而去,林清婉这才看向钟如英,“你怎么来了?”
“来向妹妹请罪,”钟如英说罢对林清婉作揖道:“先前的事还请妹妹原谅则个。”
“不原谅,我如今还能跟你闹翻了?”
钟如英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气还没消,便直直的站在她榻前,像个认错的孩子一样垂着头,林清婉看了忍不住一叹,“你这是何必呢,你有兵权,又得陛下隆宠,何必去费这个心?”
“他手伸得太长了。”
林清婉摇头,“别说他只是纳了齐家一个女儿,他就是纳了你钟家人,难道他们还真能从你手上夺走兵权?”
年前,二皇子府纳了个妾,是齐家的人,不巧,她兄长有个儿子被齐老太太选为嗣子人选之一。
或许正是因为她侄儿被齐老太太定为钟如英的嗣子之一,所以她才被二皇子纳进府的。
林清婉不信,钟如英会没有办法解决这事。
继承的事她说了算,别说对方是齐老太太定下的嗣子人选而已,就算是皇帝亲自插手定下,她也有的是办法让对方继承不了钟家军。
哪里用得着现在拿整个钟家军去赌?
钟如英抿了抿嘴,看着她道:“我与他虽不至你死我活,但他好了我肯定好不了,我好,他就不可能好。这一点我们彼此心中都有数。”
钟如英隐约知道林清婉在介意什么,道:“这些年他动作不断,可我也是近来才选定了四皇子,妹妹,我虽恨他,但也不会拿大梁的未来去赌,我既选择四皇子,自然是深思熟虑后做下的决定。”
林清婉脸色稍缓,钟如英见了再接再厉道:“我与他之间就如同你与谢家,除非有一边倒下,不然就不会停休。”
林清婉沉默起来。
见她不那么生气了,钟如英就坐到她榻上笑问,“你近日在忙什么,我不来见你,你怎么也不进宫请安?”
林清婉淡淡的道:“崔尚书病重,我心情不好。”
钟如英一愣,“崔老头跟你什么关系?”
林清婉瞥了她一眼道:“崔尚书与我父亲是故交,如今他退下,谢宏是户部尚书候选人之一,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自然是利益相关的关系。
钟如英这才想起如今朝中最热闹的这件事,热闹到大家都没心思关注二皇子封锁洪州之事了。
钟如英蹙眉,“朝中那些老臣磨叽得很,年轻一辈的能人不少,可他们这一辈的却所剩无几了,谢宏不论资历能力都够,真要抢起来他胜算的确挺高的。”
林清婉忍不住敲了敲膝盖,道:“崔世伯说户部左侍郎能力足矣。”
钟如英想了想,蹙着眉头摇头道:“他年纪太轻,又无家族后盾,朝中大臣们不会答应的。”
林江和卢真,以及她能够年纪轻轻位列重臣之列,除了他们的能力外就是他们的家世。
他们家族的积累便是他们的后盾。
所以这个时代当官不仅要看颜值,还得看家世。
林清婉在心中默默地为户部左侍郎鞠了一把同情泪。
不过办法还是要想的,“既然户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