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凇蹙眉,“大房也知道?”
“往江南去的人除了方伯知道的几个护卫外,还有大房那边的几个兵丁,所以……”
“知道是谁吗?”
“方伯知道的不多,那几个护卫嘴巴很紧,方伯这些年没少打探,却不知是谁,不过对方家世应该不差,中途有人查,差点就抓到崔家这边了,二房的老爷似乎也很忌讳。”
崔凇冷笑,心中明白过来,只怕是林江查的,当时虽没能拿到证据,但人家却心中有数。
他心里计算了一下,点头道:“此事我知道了,让方伯闭紧嘴巴,最近二房会有些动荡,让他好好守门,别惊动了里面的人。”
一九应下,小声问道:“大爷,这事要不要透露给二房那边知道?”
“不,”崔凇道:“即便我们不能跟林清婉成为朋友,也不要主动与她为仇,为崔凉不值得。”
何况对方能在崔凉一出崔氏就弄死对方,还不让他的护卫们发现痕迹,可见她的手段。
只怕从谢逸鸣死后不久就开始做准备了,可见她的耐心和忍性,这样一个有手段又能屈能伸的人,他不想去招惹。
不仅他,二弟也不能去招惹。
崔凇连忙给他弟弟去信,这一次却是用的暗语,信件被快马加鞭的往苏州送去,而在今天早上,崔节已经带着他的次子崔冲先一步往苏州去了。
不过崔凇一点儿也不急,崔节再心急他年纪也大了,他不信他的马能跑过他家护卫的。
而就在崔节夺命一般往苏州赶时,静默了近两个月的楚梁军队同时向江陵府发起了攻击。
江陵府虽人稠,但地少,在双方夹击之下,几无抵抗之力,楚国先一步攻入江陵皇宫,孟帝带着所有的嫔妃自私自绝于宫中,等梁军终于兵临城下下,楚国军队早把皇宫里的东西都搜罗干净了。
先锋军的赵捷很是惋惜的看了一眼孟皇宫,开始排兵布阵,建造防地,这打下的江陵府要怎么分,楚梁还得再商量一下。
而且,据他所知,姚时及他的一帮师弟们还在城中呢,他得尽量把他们捞出来,若能为他所用最好,哪怕不能也要卖一个人情。
军报的速度才是最快的,所以等江陵那边的消息都传到了崔凌手中,他这才收到他哥的信。
两边皆急,他先看完了军报才担忧的拆开他哥的信。
信中三件事,一是二伯会亲自来苏州处理崔凉的事,大哥让他不要过多插手;二是林清婉的事最好烂在肚子里,他已查过,谢逸鸣之死的确与崔凉相关,人家不过是在报仇,他们身为外人不好过多插手;三是他已和陆家说好,此时天下动荡,非结亲吉时,所以两家婚事要再推迟一年。
而且外面不安全,他会再给他派几个护卫过去,不日就会到达。
崔凌没想到他哥这么干脆,说不管就不管了,他将这封信点燃烧掉,想了想,还是拿了军报去找林清婉。
算了,既然不让他管,那他只当不知道这件事吧。
崔凌的消息是他在江陵的朋友送过来的,比林清婉得到的消息还要快小半天,等他赶到林家别院时林清婉刚收到江陵的消息。
听说崔凌来了,她便收起手上的情报道:“是敌是友,一会儿便可见分晓了。”
易寒连忙起身跟在她身边。
崔凌一见林清婉便急切的上前道:“林郡主,我大师兄他们被困在了江陵,您可能将人救出来?”
林清婉脸上露出大大地笑,身上的凌厉之气消散了一些,“我也正在想呢,我们进屋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