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心中的气便一顿,起身笑着送郑琪出去。
待人走远,她这才落下脸来,揉了揉额头道:“我饿了,让厨房准备午饭。”
得,本想下午招待客人的,现在客人都提前走了,下午倒是闲下来了。
林清婉坐在椅子上,想了想道:“去把立春和立夏叫来,就说我要跟她们说说话。”
白枫便看了白棠一眼,白棠连忙下去吩咐小丫头去找人。
立春和立夏现在已经在绣房做了个小管事,皆已成亲,立夏甚至都怀孕了。
立春扶着大肚子的立夏进来,林清婉便招了招手道:“不必行那些虚礼了,来陪我用些饭。”
立春和立夏便小心的坐在她身侧,一脸担忧的道:“姑奶奶怎么这时候才用饭?小心饿坏了脾胃。”
“有个客人要见,所以晚了,又不是每日都如此。”林清婉让白枫给立夏盛了一碗汤,这才淡淡的端起碗吃饭。
立春和立夏知道林清婉找她们来不是吃饭的,必定是心情不好要说话。
这些年她们都习惯了,虽说不在主子身边伺候了,但每次姑奶奶心情不好,就会找她们来说说话,说起些以前的事,姑奶奶的心情就会慢慢好起来。
这次估计也差不多。
俩人眼中闪过担忧,立春不由轻声问道:“既是见客人,姑奶奶怎么不留客一起吃饭?莫非是恶客?”
林清婉默了默道:“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郑家的大公子郑琪。”
林清婉以为她们还要想一下,谁知两个丫头竟是想也不想的点头道:“记得呀,郑大公子是郑少爷的堂兄嘛。”
林清婉沉默的时间更长了,难道“她”和郑琪的关系真的很好?
她不由有些郁闷,“刚来拜见的就是他,只是多年不见,我都快要忘记他这个人了。”
立春便笑道:“姑奶奶不记得他也是应该的,毕竟您先前与他不熟,统共也就见过几次面,每一次还都有姑爷在场,您眼里哪里看的到别人?”
林清婉就大松一口气,原来他们还是不熟啊。
立夏深以为然的点头,“也就我们丫头和些没定亲的小姑娘会留意这些。”
林清婉脸上就不由带出了笑,吃了小半碗饭后才继续道:“可我记得他不是早早成亲了吗,怎么没定亲的小姑娘还会留意他?”
立夏和立春跟着林清婉转战软榻,半靠在她的脚下笑道:“那会儿郑大公子还没成亲呢,他可是扬州的风云人物,不知是多少小姐的梦中人呢,也就您了,一心一意只顾着跟姑爷玩儿,哪儿留意过这些?”
郑琪年少时的确很厉害,其fēng_liú程度甩了谢逸鸣十几条街都不止。
他十七八岁,风华正盛时谢逸鸣和郑易还是两个毛头小子,虽然也有神童之名,但在一众闺秀眼里,其吸引力是远远比不上郑琪的。
何况谢逸鸣还早早定亲了,平时也都只跟他的未婚妻玩,对其他女孩颇有些不辞色,而郑易更是开窍晚,完全就是个调皮捣蛋的糟心玩意。
多少闺秀被捉弄后暗地里恨得牙痒痒,自然,跟郑易比较亲近的谢逸鸣也被牵累了。
可以说,在谢逸鸣没长成前,郑琪就是扬州青年才俊中的风云人物。
郑家不在江南,但郑易的外祖家在江南,他爹又不当官,因为做生意常驻扬州,他娘便带着他回扬州住,这才跟谢逸鸣和婉姐儿做成了一块儿长大的玩伴儿。
而郑琪到扬州则是求学来的。
然而那一茬青年才俊少,郑琪就显得尤为突出。
家世好,相貌好,人品也不差,最要紧的是才华出众,又风趣幽默,不知把多少女孩的心都给俘获去了。
而等到谢逸鸣总算长成了翩翩少年时,郑琪也成亲了,而曾追在他后面的闺秀们也都各自成家,和婉姐儿同龄的闺秀们眼里看到的是谢逸鸣和郑易这几个少年郎。
而郑琪是谁,她们真的没印象,这其中包括婉姐儿。
也就比婉姐儿大两岁的立春立夏这样的丫头还记得,且记得牢牢的,毕竟在早熟的她们看来。郑大公子可比她们姑爷成熟有魅力多了。
嗯,她们姑爷其实也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