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儿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对着逗他玩儿的尚丹菊一点反应也没有。
尚丹菊点了点他的小鼻头道:“可真是懒虫。”
“是啊,”林清婉笑道:“不饿不尿的时候绝对不哼哼,但懒也有懒的好处,我们家康儿好带呀。”
尚老夫人也忍不住点头,“可不是吗,我就没见过比康儿更好带的孩子了。”
她掰着手指算到:“不说玉滨,就是明杰小时候也闹人得很,隔三差五的非要嚎一嗓子,还不容易哄,大一些了才好些。”
尚明杰好奇的看着老太太,问道:“那表妹呢?”
尚老夫人就瞥了一眼同样好奇的林玉滨,笑道:“你表妹可比你还厉害些,便是当时有下人帮忙带着,也把你姑母折腾得不轻,倒是林姑姑好带……”
尚老夫人说到这里一顿,看向正打了哈欠睡觉的康儿笑道:“我总算知道这孩子的性子像谁了,可不就像他姑祖母吗?”
林清婉脸上都忍不住闪过惊异。
尚老夫人就拍着她的手道:“你不知道,你一出生就是你嫂子带着的,那会儿她刚嫁过去没多久,又没生过孩子,哪里知道怎么带?可不料你懂事得很,就跟康儿一样,每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好容易不吃东西又醒着的时候就抓着自己的小手指玩儿,那会儿你嫂子心里都心疼坏了,觉得你特别懂事。”
又点了一下玉滨的额头道:“哪里像这孩子,一出生就哭了不停,所以即便你嫂子带过你,生玉滨时也受了不少罪。这孩子啊,挑人,非得自个爹妈抱才行。”
也因为这点,林江夫妻更心疼不声不响的林清婉一些,当初尚氏一病死,尚老夫人一是心疼玉滨无人教养,二也是担心玉滨跟在林江身边比不过林清婉,从而心境有变。
林清婉微微一笑,正要说话,白枫就悄声进来禀报,“姑奶奶,族长带着族里的几位老爷来求见。”
尚老夫人一愣后便笑道:“她姑姑有事就先去吧,我们再逗一下孩子,可不能让他睡太多,不然晚上又睡不着了。”
“好,”林清婉起身笑道:“那老太太现坐着,我去去就回。”
看了眼不好意思的林玉滨,她笑眯眯的道:“多和他们说说小时候的事,让他们也知道知道,为人父母有多不容易。”
她感慨的笑道:“如今我们小时候的事也就只有老太太知道了。”
尚老夫人精神一振,连连点头道:“我也就能跟他们说说这些事了。”
林清婉笑着离开,一出房门笑容就落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喜怒不辨的道:“来得倒是挺早。”
他们才用完早食不久,这才顺势在玉滨这里逗刚醒过来的康儿的,没想到人就来了。
白枫就低声道:“丫头说,几位老爷面上怒气冲冲的,姑奶奶,要不要让易寒进来?”
林清婉歪头想了想道:“也好。”
林清婉去了前厅,林十正带着人怒气冲冲的坐着,见丫头们来上茶,便拿起茶杯又摔下,怒道:“这茶如此烫嘴,是想烫死我们吗?”
丫头吓了一跳,屈膝就要跪到地上请罪,林清婉便在门口轻咳了一声。
她不悦的扫了林十一眼,对已经跪到地上的丫头挥手道:“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
丫头大松一口气,连忙起身退下。
林清婉似乎没看到桌上倒着的茶杯,径直与林润行礼后在首座上坐下,问道:“几位堂兄一早来访,不会就是为了来挑我家丫头的毛病吧?”
众人被林清婉的威势一压,心头便微滞,满腔的愤怒稍稍冷却,林十二左右看看,首先开口道:“九妹,我们拿了你给我们的手书去京城。”
林清婉颔首,“然后呢?这是拿了路引后就翻脸不认人了?”
几人脸色一红,还是林十二道:“九妹别误会,我们并不是针对九妹,实在是积攒了一肚子的气,十哥刚才一个没忍住,这才发了脾气。”
林清婉冷笑,“到我这儿来撒气,我这府邸倒成了给你们撒气的地方了。”
林十压了压怒气道:“九妹,我们明人不说暗语,路引我们并没拿到,是理藩院背着你坑害我们,还是……总之九妹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林清婉拢眉,“理藩院没路引的名额了?”
“有……”
“那为何不给你们?”林清婉抢问道:“我自认为在理藩院还是有点面子的,既然说了会把名额给你们,自然会给。”
几人听了,心中便一松,以为是理藩院背着林清婉行事,这才和缓了脸色道:“既如此,还请九妹再和理藩院打个招呼,将扣下的路引发还给我们,还有,那阳奉阴违的官员也要查办才行!”
林十说到这里脸色难看,“我父亲因为这事中风倒地,皆是因他之故……”
林清婉蹙眉,打断他的话道:“八叔中风了?”
林十落泪道:“对,昨天晚上父亲听闻我未能把路引拿回来,便中风倒地了。”
林清婉不辨喜怒的感慨道:“八叔的气性还是这么大。”
林十:“……”
林十二等人也纷纷低头,假装没听到。
林清婉拨了一下腕上的玉镯,淡淡地问,“理藩院可有说明不给你们路引的缘由?”
几人精神一振,以为她是要替他们讨回公道了,连忙道:“他们竟然向我们索要十二万两白银,这岂不是打劫?”
“还假传你的意思,说得正气凛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