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尚在惊疑间,一名宫娥忙慌慌的跑了进来,作礼言道:“启禀公主驸马,宫内派来一名信使,声言要见6驸马,现在正在殿外等候。天』籁『小 说ww』w. .”
闻言,太平公主不禁一愣,讶然道:“求见6驸马?不知有何要事?”
禀告的那位宫娥摇头言道:“奴婢也不甚清楚,只是听信使讲事情似乎很急。”
这时候,6瑾已是走到了殿门口,闻言颔道:“既然很急,那自当立即一见,娘子你带路便可。”
宫娥连忙颔,对着6瑾伸手作请。
出得殿门,6瑾立即就看见一名黑衣老内侍在八名羽林卫的护持下站在风雪当中,身子一动不动恍若石雕木俑,唯有手中的那盏风灯随着呼啸而过的夜风轻轻飘动着。
“本官正是6瑾,敢问诸位有何事情?”6瑾也不多话,走下台阶便开口询问。
那黑衣老内侍佛尘一扬,正容言道:“冒昧打扰公主殿下和6驸马汤沐,老奴实在甚为抱歉,不过此乃圣人口谕,容不得半分拖延,还请6驸马见谅。”
6瑾抬手示意道:“无妨,公公但说便可。”
黑衣老内侍点了点头,这才出言道:“圣人口谕:着太府寺少卿、检校东市令、翰林院学士、驸马都尉6瑾即刻返回长安觐见,不得半分拖延!”
尖锐的嗓音堪堪落点,6瑾顿时为之一愣,眼下天色已黑,圣人有什么事难道不能明日再说,非得让他乘夜返回长安不成?这么急匆匆的召见,莫非朝中生了什么大事?
想到这个可能,6瑾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不容多想颔言道:“6瑾遵令,这就跟随公公返回长安。容我先去换一件衣裳,还请公公暂且稍等。”
黑衣老内侍点了点头,示意6瑾赶快前去。
回到温暖如春的宫殿,6瑾也不多话,急忙让侍女捧来的一套干净的衣衫,开始穿衣着装。
待到他穿戴完毕正要出殿间,突然想到了还未向太平公主告别,立即停下脚步询问周边侍女道:“公主殿下前去了何处?”
侍女们正要答话,突闻殿内脚步声急,太平公主已是带着一名侍女从寝殿内走了出来,指着侍女捧着的一件貂裘言道:“驸马,这件貂裘乃是父皇赐给本宫的,披在肩头可以化雪于三尺之外,你赶路的时候一定要披上,免得受寒着凉。”
6瑾愣了愣,也没有推迟,已是大步上前接过了貂裘,边将貂裘披在肩头边开口道:“公主,心许朝廷中生了什么事情,我这就回去了,你安心留在这里便可。”
太平公主略显苦涩的笑了笑,言道:“驸马不在,本宫呆在骊山又有什么意思,我明天就回来。”
6瑾也没有劝说她多留几天,颔一笑表示同意,这才转身大步赳赳的去了。
太平公主莲步轻轻的来到殿门,依着红柱看到6瑾的身影裹挟在风雪中渐行渐远,直到终于消失不见之后,她这才忍不住一阵喟然叹息,原本兴致勃勃的心绪也是瞬间冷却了下来。
6瑾在一队骑兵的护持下回到长安的时候,三更已过。
打马进入城门,沿着朱雀大道疾驰向北,他惊讶的现此时此刻的长安城一点也不平静。
大道不时有手持火把的金吾卫骑兵巡逻而过,个个顶盔贯甲,腰佩长剑,一派肃杀的气息,马蹄声也是急促而又紧张。
在透过不高的坊墙朝着坊内打量,就连那些平日里懒散惯了的武侯、不良人也手提水火棍在坊内巡睃着,全都是如临大敌的模样。
见状,6瑾暗地里感觉说不出的奇怪,非常之形必有非常之事,看来长安城必定是有所大事生了。
会是什么大事呢?居然全城守卫这般森严?莫非是天皇突然驾崩了?
心内刚冒出如此念头,6瑾顿生荒唐不经之感。
在决定前往霸陵赏雪的昨日,他和太平公主还入宫前去觐见了天皇天后,天皇身体明明好好的,怎会突然晏驾归天?
况且只召会自己而没召回太平公主,很显然并非是皇室出了什么大事,事情一定与国政有所关系。
正在思忖间,6瑾恰好路过兴道坊,太平公主府的乌头门已是遥遥在望。
他斟酌了一下,陡然勒马对着传旨太监拱手言道:“公公,本官就这么身穿便装入宫似乎多有不妥,要不我回去换一身官服,还请你稍等如何?”
老内侍焦急不已的言道:“噢呀,6驸马吔!火烧眉毛顾眼前,你还有心思换官服!快快快,圣人还在紫宸殿内等着你,先去了再说。”
闻言,6瑾心内疑窦更甚,朝臣衣冠不整冒然入宫,若是被监察御史知道可是要惨遭弹劾的,究竟是什么大事忙得让他连礼制也不顾,就这么衣衫不整的前去?
到了皇宫车马场翻身下马,6瑾跟随老内侍脚步匆匆的绕过正殿进入内廷,灯火煌煌的紫宸殿已是近在眼前。
这座紫宸殿乃是大唐天子居住之所,兼有议事大殿、书房、寝堂的功能,6瑾曾来过数次,也算比较熟悉。
顺着台阶直入殿前,前面引路的老内侍陡然停下的脚步,对着6瑾抬手一拱示意他暂且稍等,自己则来到殿门之前尖锐高呼道:“禀告圣人,太府寺少卿、检校东市令、翰林院学士、驸马都尉6瑾觐见。”
“传。”没有一丝犹豫,一个沉稳的嗓音立即从殿内清晰传来。
老内侍侧身一让,对着6瑾伸手作请,示意他自己进去便可。
6瑾轻轻颔,一撩衣袍大步流星的跨入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