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人了?谁啊?”
小公主与蝶儿异口同声的问出来,表情满是迷茫。照事实来说,她们两个在雪国皇城的时间可比忘忧要来的久,对那墨云卿的了解程度自然也比忘忧要来得多。墨先生自打来到白城,就几乎在白塔里弹琴很少出来。偶尔露面,也是应陛下的命令。
蝶儿与墨云卿先后见过两次,一次是在皇城路上偶遇,墨先生温文尔雅,对人礼貌,就是见着她这个低等的小婢女,也微笑着点头施礼。第二次见他,就是忘忧姑娘被陛下抱着回城的那一日。因为大祭司也随着陛下一起去的,所以墨先生似乎在替她担心,那些日子连琴都没有弹,总是站在城楼之上望着远方,似乎在等待他们的回归。
而对夏韵之印象深刻的,就是她从夜国来到雪国的那一日。她毕竟是一国公主,而且身系两国的关系,所以来到别国自当热情欢迎。苏莫邪为她准备了盛大的仪式,墨云卿则是这场欢迎仪式中最出彩的一道光。
他身着玄色长袍而来,手抱长琴一派从容淡定。不理会周围的喧嚣,不去看任何一人的脸色,只对苏莫邪行了礼,便撩起衣袂放下长琴席地而坐。手指拨动间,美妙的曲子震撼全场,刚刚还吵闹的环境瞬间安静了下来。
墨云卿弹的是皇族里很平常的迎宾曲,小公主从小在夜国学习音律,对这曲子自然不陌生。听多了,反而觉得厌了。可她却从不知这世间居然还有人能把这曲子弹的如此令人着迷。明明调子相同,可从他手里弹出来,却别有一番意境。
之后苏莫邪见她好奇,便为她引见。无奈两人都是话不多的人,加上也不熟悉,所以到最后只是尴尬的互相点头问好微笑,也没能说上几句话。可那会儿在夏韵之的心里,就已经对墨云卿有很大的好感了。这好感倒不关情感二字,只是打从心底觉得那个人很好。
后来,她在皇城住下,一来不怎么出门,二来一心都系在楚寒身上,所以自然与墨云卿没有什么交集。但她偶尔能从宫女那里得知皇城里的一些小八卦,意识里就跟蝶儿一样,不曾能想到,那样沉默寡言的墨先生,何时有了心上人?以及,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儿,能让墨先生动了心?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
忘忧嬉笑着回答她们俩这一句,立刻遭到了两记白眼。蝶儿倒是不敢放肆,可小公主不怕。她不依不饶的拽着忘忧的袖子,闹着要她说出来。可忘忧摇着头,只是淡笑,竟真的打死不开口了。
其实她倒不是有意吊她们俩胃口,实在是有些事还是不说最好。何况这还只是她的一己之见,墨云卿又没亲口对她说喜欢墨云溪。
再者,人家小两口之间的纷纷扰扰也与她无关。不能说给小公主和蝶儿听,是因为这中间还牵扯着苏莫邪。麟儿和小白活了一把岁数了,看人还是很准的,苏莫邪这个人从外到里都透着一个“邪”字,真应了他的名,所以最好还是少招惹为妙。
于是行军出最后一座城池大门的时候,任由小公主怎么央求,忘忧就是闭口不言。最后估摸着自己也知无趣,便不再去问了。
无聊之际拉开轿帘透透风,顺便看看周遭风景。却不料引入眼帘的,竟是两两三三面黄不接的饥饿难民。他们似是已经饿极倦极了,不顾冰天雪地的严寒,就那么瘫坐在地上,眼神痴呆望着行军的部队,瘦弱的脸上毫无生气。
小公主从小养尊处优,哪里见过这等情况,当即吓的缩回了手。忘忧见状不由关切道:“怎么了?”
“姐、姐姐。外面这些人是怎么了?”
小公主有些结巴,伸手指了指窗外。忘忧凑上前拉开轿帘,见到了沿路那一个个难民后,瞬间蹙起了眉。
据忘忧所知,白城的百姓还是过得不错的。她本以为苏莫邪也算明君,自然能把国家管理的风调雨顺。却不料雪国的气候不养人,纵然苏莫邪在厉害,也敌不过这漫天冰霜雪雨打下来的寒冷。靠近主城的地方,或许还能救济补给,可这边陲小地,怕是也无力去关心了吧。
“没事。”
忘忧拍了拍夏韵之的手稍作安抚,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她解释。小公主从小生活在皇城,吃着最好的食物,住着最华丽的房子,自然不知道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道理。不懂要是一季气候不好,收不到粮食,就只能等着挨饿。
能挨过去的人少之又少,逼急了,食人肉饮人血,这些事都做得出来。就外面这些人,若是不给些吃的,怕是多半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忘忧心中感叹,却也无可奈何。她如今自己都是寄人篱下,哪有能力关心别人?苏莫邪在外面一路走过,不可能看不见这样的情况,他都未曾理会,那她又能如何呢?
很快的,终于到了驻扎军营的地方。忘忧与小公主以及蝶儿下了轿子,便被安排去了一处帐篷里休息。小公主自从见过那些难民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好。抿着小嘴坐在那里闷不吭声的,似乎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事情。
天色渐渐暗下来,有小兵端了饭菜送过来,并传话给忘忧,说是吃过饭让她去主帅那里一趟。
这三军统帅是傅青衡,忘忧一时愣住,想不明白傅青衡找她有何事?小兵很会察言观色,见她困惑的模样,遂连忙解释道:“不是主帅请姑娘过去,是陛下请姑娘过去。因为一般军机要事都是在主帅的帐篷里讨论的,所以姑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