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了沈彦的伤口,薛隐连连嘟囔着不可思议。虽然此刻沈彦的伤势已经痊愈,伤口也都复原了,但从那创伤的疤痕来看,不难看出其严重的程度。
薛隐几乎可以肯定的说,就这种伤势,必定是致命的。可把了把脉,他的五脏六肺都好的很,并没有损伤。她惊奇,问了好几次沈彦,这伤到底是怎么治的?是谁给治的?沈彦如实交代,是他三哥给治的,怎么治的就不清楚了,反正就是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薛隐连连摇头,表示不信。她从小学医,少年时就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堂。倒不是有什么特殊本领,就是仗着自己医术了得,化难解奇毒,破疑难杂症,比一般人厉害了那么一些罢了。而如今,在她的知识范围内,居然出现了不合常理之事,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然而托沈彦的服,他和沐烟又能在山上继续住下去了。薛隐似是着了魔,拉着沈彦不撒手,似是打定主意不研究个所以然来,就不让他走。沈彦也不是省油的灯,提出自己做试验品可以,必须给沐烟和他三哥治病。
薛隐性子野,向来不受威胁。几番思索下,妥协道:“你三哥天高皇帝远的,我管不着。这样吧,只要你们在这一天,我就把你嫂子照顾的妥妥的。这样行么?”
沈彦犹豫,提出折中的方法。“你跟我们回京就是。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好好研究我,还能给我三哥治眼睛,木头也能被照顾好。再者说,皇宫里有最好的药材供你使用。何乐而不为呢?”
本以为薛隐会同意,至少也会考虑考虑。可没想到,她想都不想就连连摇头拒绝了。
“我这么跟你说吧,除非我死,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座山的。皇宫里的药材算什么?你知道这座山上有什么吗?”
沈彦眨了眨眼:“什么?”
“月灵白露。”
“……是什么玩意?”
薛隐翻了翻白眼,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这天下之大吧,无奇不有。就医者的立场而言,有三种圣药是我们穷其一生都想要找到的。不说能得到手吧,哪怕能看上一眼,就觉得死而无憾了。这其一呢,是雪山深处的紫殊风华。我曾去找过,无奈范围太大,大雪一降,又是一层白茫茫,连自己的脚印都难找,更别说什么草药了。我找了将近两年,几乎把所有雪山都翻遍了却一无所获,最后只好放弃了。”
“其二,是龙血草。这种草药喜高温多湿,不耐寒,根茎会流出殷红的汁液,像人体的鲜血一样,因此而得名。它的作用虽比不过紫殊风华和月灵白露,但也是十分罕见的药材。后两者有起死回生之效,效果立竿见影。而龙血草则更像是在赌命,一般用于还尚有气息之人。服下去生死各半。命大的,药到病除。从此无事,命薄的,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其三呢,就是我刚才说的月灵白露了。这药和紫殊风华的区别,就是它的花期短。但是只要开花,不过十秒就谢了。你得在它开的最盛时摘下,这样就能发挥出很好的药效。而紫殊风华找不到是小,就算找到了,它没开花,你也没辙。”
“哦~~~”沈彦了然的点了点头:“难怪你不肯下山,搞了半天,是想等那什么月灵白露开花啊?”
薛隐一耸肩:“算是吧。”
沈彦抿了抿唇,随口就问道:“你说的这三种药,很难找到么?”
“那是!我翻遍了茫茫雪山,没找到紫殊风华。龙血草的药性不是我想要的,所以我没去找。这月灵白露费了我多大功夫,才在这么偏僻的山上找到。我在这山上住了五年了,也就是说,我等它开花等了五年,可惜它还没开。这药草都通灵了,花期不定,估计得看它脾气了。”
“这样啊~”
沈彦托着下巴喃喃道:“刚刚不是跟你说,木头被埋在了水下岩洞里,但是被雪国君王苏莫邪救了么?我记得,好像就是用紫殊风华入了药,这才把她给救活。而龙血草嘛……我三哥的眼睛,就是被它毒瞎的。”
薛隐一愣:“扯犊子么?”
沈彦丢她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我骗你有任何意义么?”
闻言,薛隐嗖的一下站起身,直奔沐烟屋里。推开门连招呼都不打,兀自开口道:“沐姑娘,跟你借点血。别害怕,就要一点就好。”
说着,在沐烟一脸茫然的表情下,拉过她的手,用银针在指腹上轻轻一戳,鲜血便冒了出来。沐烟吃疼,却忍着没有动。随后赶来的沈彦见状,当即就道:“你是不是疯了?好端端的你干嘛刺她?”
薛隐没搭理他,先是嗅了嗅,之后干脆含住沐烟的指尖,把鲜血吸进了嘴里。过了片刻后,她松开沐烟的手,脸色不太好道:“我之前还很奇怪,就你这副病怏怏的身子,居然还能怀上孩子。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敢情有紫殊风华给你镇着。”
“哎?姑娘你怎么知道……”
薛隐似乎心有不甘,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我当初可是翻遍了雪山都没有找到,原来居然已经被人摘了……难道这都是命?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已经找到了月灵白露了么?有救的,还有希望的。等等,再等等就好……等到它开花就好……”
一时间,薛隐像是入了魔,整个人都呆呆傻傻的。什么话都听不进,就这么默默走出了屋子,嘴里一直嘀咕着什么。
沐烟不解,问道:“小七?她这是怎么了?”
沈彦摆了摆手,一脸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