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薛隐想了想,觉着后者的可能性不太大。虽说人心难测,但人家小姑娘压根就没有骗她的必要。所以要么就是沈彦自己离开了,要么……人就一定还在屋子里,估摸着是睡着了。
本来吧,薛隐是这么想的。沈彦跟她在山上的时候,大概就没怎么睡好过。毕竟只有三间木屋,一间是她的卧房,一间是杂物间,一间是专门放置各种草药的地方。
她自己的一间房肯定不可能让出来,所以就把杂物间收拾一下,让给沐烟去住。至于沈彦,就只能在草药间打个地铺将就着睡了。
后来,他还背着自己下山,一路上也很照顾他。因为赶路,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所以这会儿肯定是累极了。
于是吧,薛隐是想让他好好睡一会儿的。但是她转念又一想,凭什么就让他好好休息?她自己不是也没休息嘛!说好的会照顾好她的呢?说好的各种体贴入微呢?这会儿她这个客人都还没安顿好呢,倒是那个做主人的,睡的香甜哦?
“不行!不行不行!”
薛隐摇了摇头,心里觉着十分不公平。不由伸手又敲了敲房门,可还是没得到回应。她眼神一眯,左右张望了望后,猛的朝前撞了去,谁料一下就把门给撞开了。
颤巍巍的稳下脚步险些跌倒,薛隐做贼心虚的拍了拍胸口,小心翼翼的先关上了门,然后往屋内走去。
七王爷住的房间,自然气派豪华,单是外间的格局就很大。薛隐踮着脚步,一步步朝前走去。待绕过了那作为隔断用的,镶满了翡翠玉石的水木花鸟屏风后。本以为应该能看见小七爷睡颜的神医,竟看见了一个木盆。而木盆里半裸着身躯睡着的男人,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七王爷沈彦嘛!
“啊!!!”
响彻天际的尖叫声从沈彦的房里发出,成功引来了府上所有的丫鬟下人,也成功把睡的香甜的小七爷给吼醒了。
下人们都堵在门口,不停的敲着门询问里面的情况。因为毕竟是主子的房间,没有吩咐,是不能随意闯进的。
而屋内,沈彦坐在木盆里,揉了揉太阳穴保持清醒后。不惊不慌的望着眼前的薛隐道:“叫什么?”
薛隐捂住眼睛,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憋了半晌,开口道:“你、你流氓!”
她这话一说出口,小七爷就被逗笑了。“我在自己屋子里洗澡的时候睡着了,被你吼醒后,就看见你站在这里。你把我看光光不说,还反过来叫我流氓?请问你这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再说了,你又不是没看过,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么?”
被沈彦这么一说,薛隐顿时反应过来。对啊,在及乐山的时候,她可是给沈彦检查过身体的。又不是没看过,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想到了这一层,薛隐立马就放下了手,女流氓模式瞬间开启。“好吧,是我过度惊慌了。你让外面的人都散了吧,别待会儿冲进来,全部把你给看光!”
沈彦抿了抿嘴,冲屋外大声道:“你们薛姑娘正在跟小爷谈论身体构造呢,没你们什么事儿,都该干嘛干嘛去吧。”
屋外一片了然声,皮厚的贼眉鼠眼,皮薄的捂脸退散了。
薛隐瞪大双眸,瞬间红了脸颊:“你、你胡说什么呢!”
“这是胡说么?好吧,那我就说事实吧。”小七爷双手一摊,又冲外面喊道:“我刚才说错了!你们薛姑娘没跟爷谈论什么身体构造,她其实是来偷窥小爷洗…………!”
最后话尾几个字没说出来,因为某人的嘴巴已经被紧紧捂住。薛隐觉着自己已经非常仁慈了,要不是看在之前他对自己照顾有加的份上,这会儿应该直接把他摁到水里憋死算了。
七爷识时务者为俊杰,立马举起双手投降。薛隐心里气愤,但见他那样儿又觉得好笑。最后松开了手,没好气的瞪着他。
沈彦嘴巴一得空就不饶人,但经过此教训,明显采用了迂回策略,稍微含蓄道:“不是你让我说事实的嘛,我说的哪里不对了?我躺在澡盆里一睁开眼就看见你直勾勾的盯着我,不是偷窥是什么你自己说?”
薛隐鄙夷的翻了翻白眼:“谁偷窥你?就你那小身板我都不屑看!”
“哎哟喂!?”
小七爷表示不能忍,双手一撑木盆边缘,作势就要站起来秀一下身材。薛隐一见那架势就顿感不妙,连忙阻止道:“你要干什么?我、我可警告你啊,别耍流氓啊!你要害我长针眼,我跟你没完!”
“嘁~”沈彦见薛隐吓的脸色都发白了,便也没在跟她闹。“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一提起这个,薛隐总算是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眉头一蹙就怒道:“你还好意思问?你是回家了,舒舒服服洗个澡睡觉了。我呢?我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也不知道去哪儿打水洗澡,根本就睡不着。”
沈彦一愣。“怎么?丫鬟没给你准备?”
薛隐茫然的眨了眨眼。“准备什么?她们可能是以为我在睡觉,所以没敢打扰我吧。哎呀我不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帮我搞定。”
闻言,沈彦挪了挪身子,单手支着下颚似笑非笑的望着薛隐。薛隐被他看的一阵发毛,下意识的嘟囔道:“你、你盯着我干什么?”
沈彦扯开嘴角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以前那个在山上自力更生不求人的野丫头,终于也有点女人味了。”
“胡说什么呢!”薛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