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死脑筋。”凌波樱丢过来一张符,“隐匿符,带在身上,就能隐藏空间传送阵的信息,要不然别人找上门来,又要武院来替你擦屁股。”
敖风古咧嘴笑道,“谢谢大师姐。”
“别逞强,活着回来。”凌波樱转身走进屋里。
敖风古踏入池塘,却出人意料的没有沉下去,而是在水面上行走,来到池塘中央,有鲤鱼游过来,在他身下水中缓缓游动,鲤鱼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将池水搅动,形成一个漩涡,敖风古脚下一轻,整个身体坠落进漩涡之中。
视野之中,是一条条五彩斑斓的细线,它们极速压缩,最后发出一道耀眼白光。
等白光消失,敖风古才发现,他已经来到青雀国的国都雀城。
今日正好是青雀国国主五十岁寿辰,都城没有了宵禁,整个城市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三大国中,青雀国实力垫底,但这座雀城中的强者数量,依然不可小觑。
他刚一出现,就感觉到数道强大的气息,正极速地逼来。
敖风古迅速收敛气息,几个纵跃,来到一处繁华的街道,挤入狂欢的人群。
片刻后,两名王宫内卫出现在敖风古之前站立的地方,一人皱眉道,“奇怪,刚才还感觉到了那道气息,怎么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另一人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说道,“或许是错觉吧,回王宫,国主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哪怕真的有刺客,也应该是冲着王宫去的,我们出来,反而不好。”
敖风古穿过欢庆的人群,转进一个小巷子,借着夜色,悄无声息地攀上房舍,在房顶几个纵掠,如蜻蜓点水,很快便消失在暮色中。
雀城东南,有一个城中湖,和热闹的街市比起来,这里就显得清闲许多,倒不是因为百姓们不愿意过来,而是因为国相大人,已经将这座大湖买了下来。
今夜雀城万家灯火,只有这里,一片清静。
当年的龙凰大战焦灼之时,紧要关头,身为圣院教习的陆明,向凰主献计,帮助凰族大军攻下九皇山,打破焦灼战局,那是龙凰大战初期,尤为重要的一个转折点。
在那之后,陆明献计献策,虽说手中没有沾染龙族的鲜血,但因他而死的龙族强者,不下数十名。
龙凰大战之后,陆明从圣院退出,回到青雀国,成为青雀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之相,执掌青雀国朝堂长达数年。
到了今日,他也不过五十多岁。
临湖的小亭中,陆明盘膝而坐,身前案几上,摆着一张梨花白木的琴。
陆明抚琴,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悠远空灵的琴声飘摇而去。
一曲未了,第三根琴弦突然断开,陆明手指被割出一道血痕,他抬起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亭外的那名黑衣人。
黑衣人伸出手,缓缓鼓掌。
陆明问道,“阁下也懂琴?”
背负长剑的黑衣人缓缓摇头,“不懂琴,也不懂音律。”
“那阁下为何鼓掌?”陆明问道。
“附庸风雅也不行吗?”黑衣人说道。
陆明微愣。
“虽然我不懂音律,但也听得出来这曲子最适合弹奏的地方。”黑衣人说道。
陆明道,“请讲。”
黑衣人说道,“祭堂,丧曲。”
陆明手指轻叩桌面,“这么说,阁下是来杀本相的?”
黑衣人向前几步走出黑暗,昏黄的灯光照出一张刚刚脱了稚气的年轻脸庞。
陆明有些意外,沉思许久,也没能想出这名刺客的身份,最后问道,“阁下是谁,又为何要杀本相?”
敖风古看着他的眼睛,“你就是陆明?”
陆明愣了愣。
“青雀国国相,曾经的圣院教习?”
陆明说道,“正是本相。”
“那就没错了。”敖风古点点头,缓缓解下绑在背上的剑鞘,“你可能不认识我,也不认识那些因你而死的人,但我数十名族人的性命,因你而失去,这个仇,我必须要报。”
陆明皱眉道,“我陆明自问坦坦荡荡,没有做杀人全族灭人家门之事,阁下说你数十名族人因我而死,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敖风古缓缓拔出睡龙宝剑,“三十三年前,九皇山,凰族东征大军,你是在其中吧?”
陆明瞳孔骤然一缩,随后缓缓呼出一口气,“龙族余孽,终究还是来了。”
敖风古将握住剑柄,“是啊,终究还是来了,复仇的人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虽然你只是一名七星武者,但我仍然会全力以赴,因为你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值得我这样做。”他缓缓平举长剑,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以牙还牙,以命偿命。”
敖风古一剑递出。
剑身和夏夜的风摩擦,发出一阵急促剑鸣。
长剑瞬间瞬间越过十余米距离,来到亭中,剑尖直指陆明眉心。
然而下一刻,陆明右手食指猛的一勾琴弦,一道弧形琴意挡在剑尖之上,弯曲出一个巨大弧度。
睡龙宝剑在距离陆明眉心处一指距离停下,再也难进分毫。
敖风古双眼微眯,猛的蹬地侧身,堪堪躲过那两道刁钻至极符意,身后亭柱上,顿时炸出两道深深沟壑。
“你不是剑修,而是符师!”敖风古意外道。
“本相何曾说过是剑修?”陆明再次拨动琴弦,一声声音浪化作一道道锋利刀意剑气,组成一张密集的网,向着这名年轻刺客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