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惧内的卫成法这次没有惯孙凤英,粗暴的把她一把推开,指着孙凤英狂吼:“打死了更好,都怪你这个臭婆娘,如果不是你一直惯着他,他会闯今天这么大的祸吗?这下可好了,他惹下这么大的事,我看你怎么办,我告诉你孙凤英,老子早就受够你了,如果老子被撸下来,老子第一件就是和你离婚!”
孙凤英从来没有见过卫成法发这么大的脾气,一时有点懵了,强词夺理道:“就一个个体户你至于把儿子往死里打吗?还离婚,离就离,谁不离谁是孙子!”
“个体户?”卫成法冷笑一声,“好,我就告诉你这个个体户是什么背景,他的合伙人是沈市-长家的千金,你儿子得罪了大人物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市、市-长的女儿?”孙凤英有点傻了。
“是不是真的?那个穷小子怎么会攀上市-长的女儿?”孙凤英犹有点不相信,“老卫,你是不是弄错了?”
“这是老程刚才告诉我的,你说能错吗?”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伏在床上瑟瑟发抖的卫斌一眼,卫成法喘着粗气说道:“前段时间分局副局长刘青州被拿下,听说就是因为得罪了他!”
“那......我们怎么办?”孙凤英语气里带着颤音,她本身就是体制里的人,深知其中厉害,说句不夸张的话,神不知鬼不觉间便能让你万劫不复。
“怎么办?”卫成法身上的力气仿佛被全部抽干了一般,惨笑着说道,“尽量弥补吧!”
东江省博物馆。
“小苏师傅,你来了我就放心了。”岳文泉笑着和苏毅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后,便带着苏毅往会议室走去,今天还请了另外三个木雕修复方面的专家,碰到一起不容易,岳文泉的意思是让专家们一起给这座童子祝寿木雕会一下诊。
会议室里,一片烟雾飘渺,三个年逾花甲的老头每人叼着一支烟坐在那里闲聊。
黄石和楚东野两位在东江省木制工艺品修复界那可是权威级别的存在,工美协会会长周清立虽然不擅修复,但是在木雕工艺品鉴定方面却是独树一帜,今天能够在省博物馆里聚在一起,也就是岳文泉面子大,换第二个人想把三人聚齐,那是门都没有。
唯一有点画风不对的就是,黄石和楚东野都是普通装扮,而周清立却是盛装出席,明黄缎子面双对襟唐装,打着发胶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往脑后,左手腕上一串海黄瘤疤手串,手里一对四座楼狮子头核桃攥得咯吱作响,怎么看怎么象旧社会的地主老财。
“老黄,听说你前段时间修复了一座紫檀佛像?”楚东野笑着问道。
“你可别提了,可把我累苦了,”黄石摆着手,苦笑着说道:“你知道吗老楚,足足折腾了我小半个月时间才总算修好,唉,到现在腰还酸呢!”
“哎哟,”黄石话音刚落,独立坐在一边的周清立突然惊叫了起来,“现在小叶紫檀假的太多了,老黄你接活时可要注意点,免得被人讹诈,如果实在拿不准,到时给我打电话,我帮你把把关!”
还没等黄石说话,脾气暴躁的楚东野看不惯了:“我说老周,我怎么就不爱听你说话,老黄做了一辈子木雕修复还识不出真假檀木,你可真逗。”
“是啊老周,你什么意思,就你看得准呗,我们都瞎是不是?”黄石怒声问道。
“不是,”见惹起了众怒,周清立连忙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鉴定这块我还是比较专业,你们万一走眼的时候遇到小人讹诈可以找我,毕竟我还担着工美协会的会长,......”
“行了,我们自己有眼,用不着你把关!”
“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官迷,一个工美协会的会长就把你得瑟成这个样子了,也就你拿这个会长当个宝,花钱请我我都不得干的,耽误不起那功夫......”
被黄石和楚东野这一番挤兑,周清立老脸一阵尴尬,想反驳吧又找不出理由,嘴张了好几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作为资深木艺鉴定专家,周清立在业界的口碑并不怎么好,这人有几个最不为人喜的地方,一是官迷,整天想着怎么捞权。
就工美协会这么一个毫无赢利的民间组织,他三天一大会,两天一小会,弄得比国家正规部门还忙,另外拉帮结伙、打击异己等等,这些宫廷剧内经常出现的阴谋诡计他玩的炉火纯青。
第二也就最着人讨厌的地方就是他的朋友一般都是现用现交,用完就完。因此,他除了有几个同门师弟外,可以说是一个朋友都没有。
今天岳文泉之所以能请他过来,主要是怕黄石和楚东野两位修复专家看不起苏毅,想利用周清立鉴定一下那座奔马木雕镇一镇两人。
正当会议室里气氛尴尬之际,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岳文泉热情的声音随之传了进来:“苏小师傅,请进。”
房内三人听闻,全都把头扭向了门口,之前他们听岳文泉说还有一位修复专家要来,整个东江数得上名号的也就那么几位,他们想看看来的到底是谁。
当苏毅从门外走进来后,黄石三人全怔住了,他们第一想法肯定是岳文泉在玩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年轻的文物修复专家。
“苏毅,我来给你介绍,”没有理会黄石等人的表情,岳文泉挨个把黄石三人给苏毅介绍了一遍,直到岳文泉介绍完毕,三人方才从惊惑中醒转过来。
“三位,这位便是修复界的新星苏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