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扬隔三叉五地过来,很熟悉楚思九教育小孩的那些套路。
笑而不语。
最后么,肯定是皆大欢喜。
新王爷出手就是两大包糯米糕,管够。
入了小院,辰儿果然立在院角的榕树边“反省”。这是楚思九规定的,犯了错就得去那里站一会会,想想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两小只超级喜欢“反省”这个活动,榕树上头有鸟窝,下头有蚂蚁窝,有趣得紧呐。
只一会儿,小辰儿就“反省”得蹲在地上,饶有兴味地看起了蚂蚁搬家。
云朵家的小包子才十三个月,取了水寒冰与云朵的优点,眉眼象爹,嘴唇圆嘟嘟的象娘。
性子软萌软萌,走路不利索,却喜欢跟着哥哥姐姐跑。
尤其是看到那对活宝走得欢快,急得她哟,大眼睛水灵汪汪,连滚带爬地都要上啊。
她这么不管不顾,新手娘云朵便会一惊一诧地跟在屁股后头大呼小叫。
那阵势啊……说不上山崩地裂,那也是叹为观止。
这对母女俱是活宝,就这么周而复始地刷低着寒冰大神的逼格值。
这不,刚刚又上演了一幕,等到云朵手忙脚乱地抱了女儿打算出来时。
昊儿已经迈着小短腿儿,“蹬蹬蹬”地去榕树底下反省了。
“嘟嘟,反……省。”
莫有看到热闹,水家的小包子不高兴了,撅起小嘴,小肥爪子“啪啪”地拍着云朵,“娘亲,慢……”
那个嫌弃哦。
云朵也不恼,讨好地哄,“嗯呐,下一回娘亲走快些。”
同样做娘,云朵与楚思九就是完全不一样的画风。
段清扬就是个看热闹的,笑吟吟地看一会儿。
“寒冰公子呢?”
“我家相公去云城办事了,新王爷没见着么?”云朵紧接了一句。
“我坐马车来的。”段清扬笑眯眯地答。
说话间,辰儿已经“反省”完了,“蹬蹬蹬”地跑回来汇报思想,“娘亲,辰儿是哥哥,应该让妹妹,还有,辰儿不能耍赖。”
“唔,辰儿说得对。”楚思九摸摸他的脑袋,心里头软乎得真是哎呦喂了,“去吧,妹妹那里好多糯米糕,一起去吃吧。”
“哇。”
辰儿的眸子已经扫到小桌上的香喷喷的糯米糕了,急不可耐地奔过去。
一伙人欢欢喜喜的吃玩起来。
有云朵在边上看着,闹得也是和谐。
看这头稳定了,段清扬调回头来,与楚思九说,“聊几句?”
几句?
楚思九朝他翻白眼,“几句不够你塞牙缝。”
他每回都是这个调调,然后就会与她谈理想谈人生,真把她当成心理大夫,外加灵魂工程师了。
段清扬呵呵哒,凑表脸地摆出一副云淡风轻,“人生不易,莫戳穿嘛。”
行行,人艰不拆。
这个人脸皮太厚,楚思九也是无奈,扁起嘴,“去草庐那边聊吧。”
“嗯。”段清扬点头。
他是有得聊便行,地点不讲究。
楚思九与云朵交待了几句,领了段清扬往外头走去。
……
草庐是一个小亭子,上头铺了厚厚的茅草,造型别致,很有情趣。
楚思九是不公开的,逼格很高的,万人仰景的大画家--千叶青,审美自然不凡。这个庄子,看着简单,其实每一处望去都有景,还各有意境。
而且,她还不是华而不实的审美,比如草庐的附近,辟有小型游乐场,挖了满满一池的沙子,让孩子们玩。
还有秋千、翘翘板、滑梯、网圈……有云鸿这个智商超群的器械高手在,啥啥都做得出来。
总之,做这户人家的小孩,属于超级会投胎的。
草庐里头有桌椅。
庄子里头的丫鬟下人,都是水寒冰从云城找来的,受过专业训练,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见到他们过来,立时冲泡茶叶,妥妥的端过来。
还有瓜子、花生、蜜饯等茶话会必备之良品。
“说吧,今日想聊什么?”
对于段清扬,楚思九也是服气的。
这厮上上辈子是甲鱼,上辈子是文青,所以,这辈子才会这般执拗,咬牢了不放,且情绪飞扬。
“司徒天羽在打仗。”
“不是打完了么?”
“哪有可能打完?僵持着呢。”
“哦。那如何呢?”
“妍儿怀孕了。”
眉头微微蹙起,惆啊怅啊俱是写在脸上,还带了好些酸牛牛的气息。
楚思九无语,抓一把瓜子慢慢嗑,“提醒你一下哦,你府里头的侧妃前些日子刚刚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
段清扬点头,慵懒地靠到椅背上,“可是我就是不甘心,妍儿跟了我七年,我为甚就不让她给我生个儿子呢?后来也有机会的呀。”
楚思九皱一皱眉,果断给他点个赞,“你是好人呗。”
“做好人不开心。”段清扬轻哼着。
“你哪日有空,去一趟山城,当面告诉他们。”楚思九呵呵哒,端起茶盏轻抿一口。
段清扬唇角扬起,笑出一抹畅意,“堵在心口里头好几日的事情,被你这么一讲,突然就不是个事情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楚思九送他一句前世的名言。
段清扬跟着念,来回来的叨了几遍,真心实意地赞,“高深呐,一时半会参悟不透,我要回去慢慢悟。”
“嗯呐,好走不送。”楚思九弯起了眉,与他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