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毓很不得劲啊,气息都不顺畅,“只能查到她是随着难民入的雁城,之前的事情,她推说忘了。”
东方俊沉沉地眯起眼,思忖了半晌。
扬起眉,他淡淡道,“我让内卫的画师给她画幅肖像,在雁城附近的几个城镇都去打探一下,看看有没人认识她。”
到底是内卫头子,搞专业的,拿出来的方案靠谱。
东方毓眸子一亮,“行,就这么办。”
说话间,宫里头又有消息传出来。
福海开始彻查兆丰。
东方俊眸子挑起,沉吟地看着东方毓,“福海的反应倒是飞快,会查出端倪么?”
东方毓心里头紧张,面上还是装得从容,“不会,兆丰年纪与咱爹差不多。皇上不会怀疑到孝亲王府。”
东方俊淡淡地咬一记唇,眸光幽沉,思忖起最坏的结果。
“皇上就算查到孝亲王府,我亲爹也能应付。”东方毓见他面色不誉,安慰他。
外头又有侍卫来报,“世子爷,王爷让您立即回府。”
东方毓绷不住了。
“蹭”地跳起身来,想了想,他绕到东方俊身边,凑下身去小声说。
“放心,我一定能扛住,不会把你漏出去的。宫里头我也会盯住,亲爹肯定有回手,实在不行,我会把事情扯到自己头上,亲爹铁定会帮我收尾。”
这耿直的哟,打算为兄弟再插两把刀呐。
东方俊感动脸,又不能说什么,只有拍他一记,声音也是压得低,“你尽可以扛住,会按计划走的。”
东方毓不明白他为何这般笃定,粗眉毛蹙起,狐疑地看他一眼。
不过,他的脑回路已然迅速地转去了另一边,孝亲王府里头有暴风骤雨等着他。
亲爹一辈子只在宫里头埋了一颗钉子,就这么被他用了。
得掐他一阵的吧。
……
战战噤噤地入了府,居然是一派风平浪静。
东方慕一的神情看着高深,还带了些莫测。
幽沉沉地看着他,“坐下。”
东方毓与他亲爹交手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看他这般……内敛?
讷讷地坐下,小俊脸上堆了些尴尬的笑容,“父王把我找回来,有甚要紧事情么?”
东方慕一冷呵呵地笑一声,把桌上的一张红纸移到他的面前,“父王帮你挑了合你心意的世子妃,是镇武将军府的嫡孙女,司徒小将军的嫡妹。小时候你与她玩过,很喜欢,说她与妹妹长得一般有趣可爱,让我把她抱回家里来玩几日的。你二人的生辰八字,父王拿去千佛寺让老方丈看过,八字很合。还给算了一卦,是良缘。”
东方毓在东方昊的案桌上见过这份庚帖。
冷汗立时下来了,吭哧着,“父王,儿子有喜欢的女人。”
东方慕一顺手拿起案几上的明窑玉器,把玩着看。
沉寂了一阵,他缓缓地说,“父王以为儿子想明白了。”
东方毓心如刀绞一般,眉头拧成了一团,“父王,儿子真的很喜欢那个女人啊,您就成全儿子吧。”
东方慕一撩起眉头,唇角缓缓地勾出一个弧度。
“娶妻娶德,纳妾纳色。娶一个门当户对,身家清白的妻子。喜欢的女人,如果门户小,可以纳到后院做妾;如果身世可疑,可以养去外头。孝亲王府的世子爷喜欢个把女人,不稀罕。若有甚不好的传言,本王自会帮你料理了。日后你羽翼丰了,自己也能解决。”
东方毓绝望地看他,“父王,我不想娶镇武将军府的嫡孙女。”
东方慕一的眉间松快了几分,唇角的弧度扬得高了,“你看中哪一家的女人了?与父王讲。咱们孝亲王府的这个门楣,不知道有多少门府想要攀。”
东方毓垂下眸子,轻声道,“让儿子再想想。”
肯考虑,就是进步。
惯于给人做思想工作的孝亲王,知道有门儿了,心情松缓下来。
端起茶盏,云淡风轻地吹了吹上头的茶叶。
状似无意地问,“你在宫里头有甚麻烦事么?需要动用兆丰?”
东方毓的心情正灰暗着,小心肝儿象是被一只大手捂着,跳不动也喘不动,总结起来就是两个字,难受。
陡然听到兆丰俩字,就跟条件反射似的,蹭地抬起了头。
面部表情一时没调整好,看着便是个心虚体。
干巴巴地笑两声,“父王的消息很灵通啊。”
东方慕一斜过眼瞟他,眸眼复杂得很。
“兆丰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他家里头穷,姐姐被卖去窑子,我那会儿还小,找皇叔帮忙解决的。他就见我情了,后来,我见他家里头实在是穷,便找人周济着。兆丰懂规矩,主动要做孝亲王府的钉子。父王混得这般风生水起,哪里需要他做甚,也就是个情谊。当初告诉你呢,只是个预防,哪里知道你真的用了。兆丰很忠心,做事情也细致,父王不担心他会牵连过来。但是父王心里头不得劲,就算是个奴才,几十年下来,也有感情。你总要告诉我,他帮你做了甚?”
东方毓被他讲得心里头一抖一抖,从小到大,他不怕老子吹胡子瞪眼,就怕他来情谊这一招。
原本想赖的,被这番话将在那里,无言以对呐。
见他摆出小狗懵懂的模样,东方慕一又好气又好笑,冷冷地哼一声。
“今日宫里头无甚大事,就是德妃的宫里打死了个宫女。父王对德妃有点印象,这个女人心机深沉,敢算计皇上,还能生下大皇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