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走了,纪晗还怔忪的站在原地,泪突然像决堤了般流下来。
如果她在干净一点,是不是,是不是……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好一会儿,她才镇定下来,拨通了一组号码,“我让你做的事儿,抓点紧。”
男人正在睡觉,声音惺忪,“好的,宝贝儿!”
……
雨雾在黑夜里飘着,雨滴落在伞上,发出沉沉的声响,而乔漫此刻所有的感官却全在抱着她的男人身上。
尤其是他身上那混着雨雾凉气的淡淡古龙水香,不时的窜到鼻子里,带着让人无法控制的沉沦味道。
两人虽然打着伞,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淋湿了一些,上了车,纪云深从后车座拿来一条毛巾,递给她,“擦擦,不然很容易感冒。”
他启动车子,打开暖气,沿着黑暗的轨迹一路折返。
乔漫擦着头发,因为路两边没有路灯,只能看到车前那两束远光灯所照耀的前方,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纪先生,你想好了吗?我可不是什么清白的小姑娘!”
驾驶座上男人闻言瞥过来一眼,深黑的眸子像是深邃的海,无限温柔的漫过来,一点一点把她淹没。
“这世界上没有谁是一清二白的。”
乔漫放下毛巾,好看的眉眼皱了皱,“纪先生是在故意混淆我的话吗?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身体。”
纪云深瞥了他一眼,唇角漾起浅笑,“我知道,要仔细说起来,我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
“是不介意?还是因为娶的不是心底的那个人,所以干不干净都无所谓呢?”
她像是喃喃低语,又像是若有所思。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够他听见。
“我的纪太太,这个问题,你想我怎么回答呢?”
对啊,她想他怎么回答呢?
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她看着男人的侧脸,突然想起刷微博时,常会看到的一句话:我深爱的男人,他有着世界上,最好看的侧脸。
可惜,对没有感情的两个人来说,这句话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
也或许,她得来的这个纪太太的身份,比这句话,还像是笑话。
乔漫收敛起脸上的那些迷茫,眨了眨眼睛,“那么纪先生,东风什么时候可以出来呢?”
刚刚配合他出演的那场戏,已经耗光了她所有的演技。
不得到些什么,真的白瞎她的心血和功夫了。
“用什么交换呢?”
男人语气和煦,像是春风拂在脸面,“一个纪太太,显然不能够让我觉得平衡。”
“嗯——”乔漫想了想,还是没想出来,“纪先生,我实在想不出来我的身上还有什么值得你交换的东西了。”
她现在深陷家族囹圄,进退两难,母亲还落在顾瑾瑜的手里,九死一生,就连东风,也因为她被关在监狱里。
除此之外,她一无所有。
那么,他还能要什么呢?
一个已经不清白的身体吗?怎么可能呢?
像他这种站在高处,习惯俯视一切的男人,骨子里应该都会有处-女情结的,她觉得就算他去外面找,也不会过来碰自己的。
在这一点上,她对自己的判断还是挺有自信的。
“年轻貌美的小女孩,你说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他的声线一如既往的成熟优雅,深邃迷人,“乔小姐不会认为我娶个太太回家,就只是做做样子吧?”
“难道不是吗?”乔漫转头看向窗外一望无际的黑暗,“做给纪家人,做给纪晗小姐,做给整个林城人。”
“嗯,逻辑不错,就是这揣摩男人心思的能力差了些。”
意思就是说,她说错了?
车子一路疾驰,先是到宾馆取了她的东西,然后就朝着他的蓝山别墅而去。
进了门,就有佣人张嫂迎了上来。
上次来的时候,好像没有见到她。
“奶奶派来的,怕我照顾不好自己。”纪云深淡淡解释。
不过乔漫明白,这个人多半是老太太派来做眼线的。
“乔小姐,您好,我是老夫人从宅子里拨过来照顾大少爷的,大家都叫我张嫂。”
乔漫并不讶异张嫂知道她的名字,想必那天她被纪云深拽出纪宅后,就已经被老夫人查的一清二楚了。
“不用加“您”字,叫我漫漫就好。”
纪云深将粉色的拉杆箱放在客厅中央,扯了扯领带,转身吩咐张嫂,“去熬点姜汤,漫漫淋了雨,然后再准备点宵夜。”
乔漫刚想说不用如此麻烦,便听到张嫂利落的回答了个好字。
显然,在这个家里,还没有太多她说话的空间。
她跟在纪云深的身后上了楼,他一身商场精英打扮却拎着个粉色拉杆箱,看起来其实挺滑稽的。
他将她带到靠窗的那个房间,然后把粉色的拉杆箱放在房间中间,“浴室在那边,床单被罩和睡衣都是新的,不用觉得别扭,就当是在自己家里。”
乔漫本来就是随遇而安的性格,不用他说,她也会让自己变得自在的。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衣服湿哒哒的,我可以洗澡了吗?”
纪云深觉得她的话有语病,“我出不出去,跟你可不可以洗澡有关系吗?”
乔漫,“……”
纪先生一本正经耍流-氓的样子,真的挺招小姑娘待见的,尤其是她这种。
她靠近他一些,踮起脚尖,“我洗澡不喜欢关门,也可以吗?”
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