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 陈府上下无论主子下人,都毕恭毕敬的跪倒在胡壬继脚前,静待圣旨。倾刻间便传来胡任继尖锐的嗓音——

“奉圣母楚太后懿旨,宣大圣文睿皇上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原荆南州刺史陈亚宗因理荆南有方,嘉绩闻于圣尔,圣念之,特以门下左散骑常侍之位赞之,以正天下百官。圣母皇太后又闻其女端庄静淑,才德兼备,少有芳名于秀阁。书香官宦之淑女,实宜充名于宫帏。今朕有意,特令陈亚宗之女礼聘入宫,同二月十五晋秀之日同入天紫城,以待册封。钦此!”

一道九天圣旨读完,胡壬继眉开眼笑的就待着陈家人欢天喜地的接旨。能被选在皇上身边伺候着,还是礼聘入宫,这样的好事谁家听了不是高兴的不得了?

等了半天却见陈府老少都不做声,似失了魂般。胡壬继急了,出声催促,”陈大人,您倒是带着府上接旨啊。贵千金被皇上礼聘入宫,那以后可就是人中的龙凤,今后侍奉在皇上身边,凭小姐的美貌聪慧,绝对是前途无量,这对于陈氏一族可是至高的喜事啊!咱家听说,这次宫里选新秀女,只有三位官家小姐是礼聘入宫不用受选既有封册,这是皇恩浩荡啊!陈大人,陈大小姐,您们快些谢恩吧!”

一月寒风呼啸,吹得陈府草木沙沙做响,寒风中陈府一百二十四口人尽跪倒于大堂前,感念皇恩。“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话音刚落,突听得一声闷响触地而起,众人惊愕,只见陈府大小姐如曦于青天白日晕倒于大堂中,容颜无色——

“曦儿!!“

“姐姐!!!”

“哎哟喂~陈小姐这是怎么了~可不是要吓死咱家嘛~!”胡壬继翘着兰花指,惊讶尖叫,“莫不是因欢喜过度而致昏厥?”

急忙唤丫鬟将女儿扶回闺房,忍着眼底悲痛波涛汹涌,陈亚宗平静而笑,缓缓道:“胡公公请放心,小女无碍,只是……近日……偶染风寒……”

古往今来,说不尽fēng_liú说美人,道不完风情有佳丽,都说古楚荆南州好山水,处处盛产美人,今文故事便是从这里开始。

一个月后。

陈家祖籍古楚,是代代习诗学文的书香世家。祖上曾连着高中三代进士,又都在荆南州为官,实实在在是荆南州的高门大户,到了陈亚宗这一代已经官至荆南州刺史了。

陈亚宗身居官场多年,难能可贵的是一直都两袖清风,其公正严明的作风令荆南州的老百姓赞誉不绝。

荆南当地有诗唱到:“古有包公称青天,今人不见又何妨?快到荆南刺史堂,青天正是陈余祥“余祥是陈亚宗的字,其受百姓敬赞程度由此已浅而易见了。

大盛文睿皇帝元慎念其德行,特下一道圣旨将陈亚宗调入京中任门下省的左散骑常侍,一下子便是个正三品京官,可把他官场同僚羡慕不已。

前些日子陈亚宗携了家眷至京里的新府,一家子人才刚刚缓和一天,哪知又是一道圣旨飞来,惊得府上上下难安。

都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跟何况宫门?恐怕这一入宫墙是少不得勾心斗角的日子过,也只为了争执皇宠荣耀门楣。但凡真是个疼爱女儿的人家,何父母忍心看着女儿踏身于后宫纷争?

站在女儿闺阁外,陈亚宗不禁是悲从中来。 伤心终归伤心,可再怎么的明日便是爱女入宫之日,有些话,他这为父者不得不告诫女儿。

叹口气准备走进女儿闺房,谁料这时女儿房门“晃荡”一声被急剧打开,陈夫人从里面急急走出来,双手掩着脸,双眼通红,看着分明是痛哭过。

“夫人,你这是……!” 心里疑惑担忧,陈亚宗急忙走上前着急问道:“好好的,夫人你为何做这般伤心,可是女儿……?”

陈夫人见是夫君,越发掩不住心里的伤痛,眼泪掉的更欢,哽咽道:”不是的老爷,曦儿没事……是妾身心里舍不得曦儿……可怜曦儿明日便要进宫,我这为娘的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见上女儿一面……想到这里,妾身……妾身就忍不住掉泪……”

“夫人呐,你这又是作什么!君令不可违,如今圣旨已下,一个月的时间也已经到了,我们父母就算再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呢?” 说到这里,陈亚宗心里越发不是个滋味,没奈何也只得好好安慰夫人。

“再说,我们家曦儿今后能够伺候在当今皇上左右,那也是曦儿和我们陈氏一族的福气,你就别伤心了,可否?”说完,忙唤来丫鬟将夫人送回房休息,又特意命人将小儿子如晔唤去夫人房中陪伴,沉叹口气,终还是走进女儿闺阁楼。


状态提示:第三章 礼聘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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