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四等人知道以她们的武功不但不能击败血阁杀手,还会令萧琮分心,便没坚持同行,领命前去朗月楼各处出口把守。
待萧琮赶赴落雁岗,场中战况又比她离去时惨烈百倍。各门各派中不乏江湖高手,但面对阵法精奇配合默契的血阁杀手,实难立于不败之地。
混战中,萧琮一眼便看到朗月楼的几位副楼主竟已分成几派,带领手下弟子自相打作一团。
她们见萧琮前来,脑子里都转了几个弯,心道她果然也来抢夺掌门铁令,又寻思着这人武功高强,她们之中无论是谁也力敌不过。
三人动作一停,相互交换了几次眼色,便打定主意先放下私怨,联手赶走萧琮再做计较。
细眉小眼的二楼主清了清喉咙,直截了当道:“萧大侠,你已经不是朗月楼的人,楼主现如今伤势严重,头脑不清,这才会把令牌传了给你,你……”
“你胡说什么?”旁边的三楼主脑筋转得快,急忙打断她,“我刚刚也守在楼主身边,怎么没听到什么要传位给旁人的话,分明是萧二心怀不轨,想趁火打劫强抢令牌,却不知……”说着朝萧琮望去,意有所指道,“不知是奉了谁的命令。”
萧琮见她们到了这个关头,还在为争夺楼主之位同室操戈,直气得脸色铁青。
“瞧萧大侠这样子,莫不是被我们戳中痛处了?”四楼主抱着胳膊在一旁帮腔道,“别以为练了几手功夫就可以颠倒是非,指鹿为马。楼主生死难料,但朗月楼还有我们几位副楼主在,就由不得外人在此撒野!”
她将“外人”两字咬得极重,正说进其余两位副楼主心坎里,一齐点头赞同。
四楼主一时得意,拔剑便道:“朗月楼弟子听令,随我击退外敌!”
萧琮拧着眉,心想事已至此,若不先将这几人制服,怕是不能善了了,当即提起一口真气,灌注于双掌之上。
双方眼见便要短兵相接,忽听“噗”地一声响,只见四楼主像具突然失控的牵线木偶一般,保持着扬起长剑的姿势一动不动了。
众人一怔,这才看清她胸前透出一寸镰刀样的刀尖,整个身体被刀柄上连缀的铁链牵住,这才没有立刻倒下。
铁链被人抓在手里猛然往回拉扯,刀锋在身体里旋转起来,登时便将她绞成一团血雾,竟是死无全尸。
众人骇得脸孔惨白,齐齐回过头去,见十余名血阁杀手持着同样的兵器,正迅速朝这边厢围拢过来,顿时再没有心思顾得其他,纷纷抽出刀剑欲同对方生死一搏。
她们早已见识过血阁杀手杀人的手段,虽然强撑着不肯示弱,心中却渐渐升起绝望。
萧琮抽出腰间软剑,暗忖终于到了和这班杀手一决胜负的时刻。
只见她手上长剑一震,立时激发出凛然剑气,秘籍上所书功法在脑海中一页页闪现,手脚已自发动作起来,白色的身影化作一条游龙,穿梭在黑衣人连成的幢幢黑影之间。
萧琮掠到一人身前,右手连抖几个剑花封住她前后左右四方退路,紧接着左手两指一并,闪电般戳向那人肩膀、腰腹、双手双脚上十几处穴位,随即化指为掌,猛然朝她胸前一击。
这一连串动作于旁人看来不过是在眨眼之间完成,却见那名血阁杀手突然全身一震,从后背激射出七枚金灿灿的梅花钉。
说也奇怪,体内金钉一除,那人便软绵绵瘫倒下去,真如死了一般。
萧琮见这功法果然奏效,不由心头一喜,手下连点不停,不消一盏茶的工夫就将这十余人全数制服。
她不愿再同朗月楼众人纠缠,单枪匹马在乱阵中杀出一条血路,所到之处便如巨斧开山,利刃破竹,血阁杀手坚不可摧的阵型在她手下成了一戳就散的软豆腐。
“多谢萧大侠救命之恩。”三个黑衣人齐刷刷倒在萧琮脚下,方笑词这才缓过一口气来。她身上已连中七刀,血流如注,脚底一个踉跄,拿判官笔在地上一撑,才没倒下。
玉奚连忙扶住她,也向萧琮道谢,又道:“苏枕河下令屠杀各派掌门,就连位高的弟子也难逃一死,这时候恐怕已死伤得七七八八了。”
萧琮吃了一惊,却听一个声音陡然从背后传来:“哪个是朗月楼楼主,还不出来受死?”这声音好似钢锤敲击钟磬,在众人耳边嗡嗡回响。
萧琮忙转头看去,见苏枕河不知何时出现在高台之上,朗月楼两位副楼主都被她擒去,像提三岁娃娃一样提在两只手中。
两人被她抓着死穴,大气也不敢喘,争先恐后地答道:“符楼主此刻昏迷不醒,正在楼中养伤。”
她们生怕答慢了惹怒对方,声音却因为语速过快更显得结结巴巴。
苏枕河笑了一声,忽而将双臂抬得更高:“你们好大的胆子,敢用一个半死不活的废人搪塞本座,真是好得很呐。”
两人惊呼一声,连连叫道:“不不不,怎敢欺瞒阁主。”
苏枕河这才神色缓和了些,吩咐道:“好,你们即刻选出一个楼主让本座杀了,否则就把朗月楼的弟子全都杀光,一个不留。”
此言一出,朗月楼众人无不骇然失色,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系在两位副楼主身上,一时间谁也没有出声,只等着她们开口。
三楼主一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