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应承,季恬心里也有底了,开了些藜芦,煎好端出去。
还好对方基本的吞咽功能还维持着,一碗药总算有惊无险地灌下去了。
“一个毛丫头,还跟男人抢饭碗,看你呆会怎么收场?”男子见灌了药,老父也没醒过来,就放心大胆的讥讽起来。
只是话还没说完,老者的嘴角就开始冒泡沫,接着大口大口地抽筋呕吐。
季恬见状,又在脐中上插了根针,帮助催吐。要是不一次性全吐干净,保不齐到医院还得洗一次胃。就是铁打的汉子,都承受不住两次折磨,更何况是一年老体衰的呢。
等安眠药差不多全吐出来后,季恬又用山楂,党参熬了点粥,给他喂下去。
终归还是太心软啊,对处心积虑要陷害她的人,终究还没能硬起心肠。罢了,就当做日行一善吧。
“强娃子,还赌债的钱到手了吗?”老者缓过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带着点石破天惊。
“爸,你糊涂啦?”男子的话音有点发抖。
老者的眼睛微闭着,以为难关过去了,这是在医院呢,心下松了一口气,劝着儿子:“这种事,爹也只能帮你这一次了。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赌了,咱不是猫,有九条命。”
“爸,爸,你说什么啊?梦魇啦?”男子的腿肚都在直打颤。
“这次咱对不起季大夫,以后多行善积德,作为补偿吧。”老者有气无力地说道:“钱凑齐后,赶紧将赌债还了,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季恬听到这,大体来龙去脉,也就一清二楚了,相信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可以给她作证。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为了孩子,竟然还要样发挥余热,也真够可以的。
“两位警官,这算真相大白了吧?”季恬笑笑道:“该带回去问话的应该不是我了。”
两位警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峰回路转给弄懵了,现在也有预感,这到嘴的鸭子要飞了:“这老头刚醒过来,神志不清的,这时候说的话,能全部可信?”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这个罪过是减轻不少,最起码把人给救回来了,我们会酌情考虑的。”他们的话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强硬了。
想着只要把人哄到派出所,关个几天,让她吃吃苦头,也就能交差了。
男子好似才听到警官的委婉,立马反应过来:“对,对,爸是老糊涂了,中风,不对,是老年痴呆。”
“我看你才是痴呆。”蔡元指着他骂道:“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哼,反正我爸在你们这看病的,这就别想抵赖,推卸责任。”男子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你脑袋还清楚不?语无伦次的。“蔡元不屑地说道:“两位警官,不是公差繁忙吗,把这几人带回去一审,保管水落石出。”
季恬又端来一碗粥,喂着老者,看他脸色缓和不少:“老人家,你能睁开眼吗?”
老人的眼皮跳动了几下,浑浊的双眼终于睁开条缝:“你是季大夫?”
“没错。老人家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要不是我手头上,正好还剩些藜芦,今天就出大纰漏了。”
“我,我。”老人看看周边的环境,顿时反应过来,脸色涨得如猪肝般:“季大夫,我儿子好赌,欠了高利贷,人家要砍他胳膊腿啊。正好前儿有人来找他,说只要能弄到证据陷害到你,就能得到一笔钱,还清赌债。”
“季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儿子。”说着,就要挣扎着爬起来,给季恬磕头:“依我看,他们也不是要怎么着,只想让你尝点教训,不会有什么损失的。但是我儿子可就得救了,季大夫,你好人有好报。”
“老人家,你想过没有?这事若真按你说的走,我会怎么样吗?”季恬的心冷成一团。
蔡元似是感觉到季恬内心的苦楚,连忙站到她身边,做无声的支持。
“可我就这一根独苗啊。”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季恬的话,翻来覆去,就会念叨这一句。
“季大夫,你是好人,求求你,我不能看着儿子白白送死啊。”老人拉着季恬的裤腿道。
“你这老头,太不知道好歹,缠着季恬有什么用,谁让你养了个好堵的儿子。”这围观的人,终于有看不下去的了。
“就是,总不能为了救亲身儿子,就自私地,推不相干的人下水吧。”
“让你儿子,吃个教训也好,以后才能安生过日子。”
老人抹了把眼泪,抽噎道:“我也不想这么没脸没皮啊,这实在走投无路了啊。”
“你走投无路,就要陷害人啊,哪来的道理?人家季大夫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要是刚才她不出手,你现在早就去见阎王了。”人群中有人对他的狡辩,嗤之以鼻。
“没错,做这种没下限的事情,也真有脸说。”
“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老子太无限度的宠爱,儿子才走歪路,咱们得吸取教训。”一群人说着说着,就偏离了事情轨道,讨论起育儿经来。
季恬看着老者:“老人家,看你一把年纪了,要是将幕后者说出来,我就不追究你们的敲诈之罪。”
本来一道来的几位妇女,见事情不妙,立马撇清关系:“我们只是亲戚,来助阵的,也是受了蒙蔽。成了他们做丧良心的事的帮凶。事先可是一点不知情的。”
“恩?考虑得怎么样?”季恬才没多余的心思,应付一干小虾米呢。
男子嘟囔道:“那还不如送我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