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影皱起眉头,只见夏西镜眼里一片陌生。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半个身子架在夏西镜的身上,“我你都不认识了,”
昶夜大步走了过去拉开夏西镜,压低了声音道,“她脑子出了点问题。”
龙天影凑过脸去瞧着夏西镜,她的目光确实有些痴呆,不像一眼一样贼溜溜的。龙天影笑了笑,“原来是这样,不过也好。有些事情不记得了反而开心。”
夏西镜看着龙天影,忽然开口道,“我记得你。你是小龙对不对,”
龙天影揉了揉夏西镜的头,“真聪明,一猜就对。”夏西镜有些得意,但一面又分辨道,“我不是猜的,我是真的记得的。”
“重要的人她都记得。”昶夜淡淡道。
龙天影摊了摊手,坐下继续喝酒。昶夜搬了两张凳子和夏西镜坐在一旁,龙天影递给他们一人一坛酒。昶夜接过夏西镜的酒放在自己面前的桌上。龙天影醉眼朦胧地看着昶夜,一只手撑着下巴道,“师父,如今你既得到了天下又得到了小镜,感觉如何?”
“自然是好。”昶夜看了看身旁的夏西镜道,“每一天醒来就看到她在身边时,便会觉得之前种
种都是值得的。你呢?报了仇又觉得如何?”
龙天影苦笑道,“无趣。”她捏了捏身旁剥着花生米的夏西镜的脸蛋道,“她说的没错,老天给了我重生一次的机会,就是让我再活一次。而且却白白糟蹋了这次机会。说起来人生赢家只有师父你一个呢,尽享齐人之福。”
昶夜饮了杯酒道,“但愿如此。”他晃了晃酒坛子,拍着龙天影的肩膀道,“酒不要多喝,伤身。”
“伤了身子也比伤了心要好。”龙天影仰头饮尽了坛中最后一口酒。夏西镜偷偷尝了一口,辣得龇牙咧嘴。昶夜站起身对夏西镜道,“小镜,走吧。今日的午膳还没用。”
夏西镜一听到吃便噌地跳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昶夜的胳膊,龙天影手中把玩着酒杯看着两人转过身去忽然问道,“小镜,你真的喜欢师父么?”
“喜欢啊。”夏西镜毫不犹豫地回应道。
“那如果跟着我会有更多好吃的,有漂亮的大房子还有各种好看的衣服。你愿不愿意离开她?”龙天影玩味地看着夏西镜和昶夜。
夏西镜想了想,抱紧了昶夜的胳膊道,“这些师父都能给的。”
“如果有天他不能给了呢?你还会愿意和他在一起么?”
夏西镜犹疑着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心下一片纠结。昶夜看出了夏西镜的踟蹰,
忽然有些害怕听到结果。他正要拎着夏西镜离开此处,却感觉腰上也是一紧。
低头看去,只见夏西镜正挂在他腰上拼命摇着头道,“不会的不会的,师父不会什么都没有的。”
昶夜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这家伙痛苦的模样,似乎真的很难抉择。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实诚地让人想将她就地正法。莫非他的个人魅力真的比不过这些个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
他拎起夏西镜,“你就放心吧,这些事绝不会发生。”他顿了顿,忍不住又道,“不过,如果发生了你要如何?”
夏西镜瘪着嘴几乎要哭出来,一想到以后再也吃不到御膳房大师父的饭菜她便觉得痛不欲生。她抽抽噎噎了半天道,“那…那我就嫁给御膳房的大师父,然后每天偷点吃的给师父。”
昶夜弹了弹夏西镜的脑门,“你不是要嫁给我了么?都说嫁鸡随鸡,以后便是这些真的没有了也必须跟着我。”
“那……那好吧。”夏西镜抽了抽鼻子,“不过你不准再凶我了。”昶夜擦干了夏西镜的眼泪道,“我什么时候凶过你,你记错了吧。”
“是吗?”夏西镜认真地想了想,师父好像对自己是挺好的。于是她欢天喜地地挽着昶夜的胳膊,“那我们去用午膳吧。”
龙天影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眼中一片清明。她走到床边,翻身躺了上去,唇边绽开一丝笑意。
虽说夏西镜最终还是高高兴兴跟着昶夜回来了,在昶夜心里却留下了一个疙瘩。于是他一整天都在琢磨着找个什么由头把御膳房那大师父拖出去斩了。只是看到夏西镜抱着碗一脸满足的模样,他又只得押后了这个念头。
一连郁闷了两三天,昶夜便跟那御膳房大师父给杠上了。每天例行公事一般问夏西镜,“小镜小镜,谁是这世上你最喜欢的人?”
夏西镜一边砸吧着油乎乎的嘴一边道,“当然是你啦。”
昶夜这才满意地点着头将刚刚夺过来的碗还给夏西镜。佟书陵看着昶夜这幼稚的举动不住摇头叹
气。看来弱智这个东西确实是会传染的,不是你拉低我就是我拉低你。
他头疼地翻阅着最近来的奏折。没想到辰月那个女人影响如此之大,九黎国新任国君居然真的冲冠一怒为红颜。边疆战事吃紧,朝中乱成一团。原本能打仗的基本都是源夕無的属下。
王家两兄弟挂冠而去,其余的多半是酒囊饭袋。剩下能打仗的亦是不听调遣,一时间让佟书陵一筹莫展。
好在昶夜闲暇十分逗逗夏西镜,认真起来也确实是雷厉风行。不多时已经从源家调配了一大批年轻的子弟来。这批子弟自幼接受兵法训练,对于用兵之道早已烂熟于胸。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加上之前夏西镜让顾景之花出去用在军备上的钱,因而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