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珊竖起一根食指:“就一次而已,你先把枪放下,咱们有话好好说。”
“哦……”奥兰多意味深远地应着,冷漠地俯视黄种人头顶片刻,才滑动手枪倒出弹夹,把它们随意丢到一旁的吧台上,然后径自走到流理台前,一下端起那盘载着十来颗饱满大肉团的白色瓷盘!
护食的沃夫再也忍不住,瞬间化身喂狼,跳跃上台面!娇俏的女仆围裙爆炸到四分五裂,飞向四面八方,柔软却又饱含力量的大毛尾巴随即将桌上的所有器具扫到地面!发出噼里啪啦,接二连三的碎裂击打声……让秦珊不由捂住耳朵……
但大狗仿佛没察觉到这一切由自己制造出来的大破坏似的,一心扑在食物上!它一口咬住男人手中盘子的另一端,死死含在牙缝里,拼命地往回拉扯!
但是……你们懂的,瓷盘的表面非常光滑,这样的拉扯只会让野兽自己同样尖滑的牙齿一点点刺出细细牙印往回倒去,最终抵达边缘后彻底脱落……
嗷呜!失策的大黑狼猛一下用大力磕伤自己的下嘴皮肉,狗命不能承受之痛从下颚肉汹涌袭来!黑绒绒的大东西前肢抱脸,疼到在大理石台面上不停地骨碌碌打滚,更多的餐盘和工具被它擦到地面……重物坠落和瓷器粉碎的响动此起彼伏……
奥兰多也对这些噪音充耳不闻,掂了掂手里的玩意儿,瞥瞥肚皮朝天的黑狼,又瞥了眼一旁快耳鸣到抓狂的秦珊:“呵,物以类聚。”
他目光落在秦珊身上,倨傲地警告:“中国人,下次再被本船长发现你给外人开小灶,你身后吧台上的那一把枪,就不是拿来招呼它,而是用来向你问好了。”
话落,男人就端着盘子,头也不回拐出厨房。
桥豆麻袋!秦珊尔康手。
翻滚的沃夫的内心在挣扎:……好疼……可是我的口粮已经被讨厌的人类夺走了……可是嘴巴又好痛……可恶,我的食物……
秦珊刚打算奔出厨房向奥兰多追要回沃夫的狗粮,她突然注意到地下室口有亮光投射出来,可能是惊醒住在那里的下人了!少女赶忙折回流理台,拍了两下还痛到呜呜呻|吟的大狼狗的背脊:“沃夫,有人来了,快出去!”
听见这句严肃的催促,左滚右翻的大狼即刻注入精神挣扎起身,不过一秒就撞出窗户。
又是一阵窗玻璃被碎的剧烈声响。
秦珊扶额,瞄了眼一团糟的厨房,心中悲叹着拔下自己的小夜灯,轻步朝着楼梯口奔跑回去,沿路还顺带关上了厨房大灯!
双眼一直处在厨房明亮的白光里,突如其来的黑暗让秦珊仿佛患上了夜盲症,她只能凭感觉中的原路返回,直到她的前脚撞上了第一节阶梯的竖边!
虽然穿着拖鞋,但这种剧烈的撞击还是让隔着一层绒布的大脚趾传递出痛楚,十指连心,秦珊几乎是下一秒就理解了沃夫的感受……她咬紧下唇不让自己疼出声,地下室已经有人提着手电筒走出,看人影的宽大程度应该是霍根管家。
秦珊一瘸一拐往楼梯上方挪,她把小夜灯灌进睡衣一边口袋,边祈祷着,上帝啊,再让我走快点,再快一点,拐了弯就好,在这之前,手电筒的光千万别扫到我……
白色的光束在大厅里来回扫荡着,和秦珊擦身而过的每一下都能让她嗓子眼吊起来。
突然间!漆黑中有一只有力的长臂把她悬空拎起!大概是发现女孩子衣衫后领的布料太过单薄不禁拎,手臂的主人随即改拎为捞。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环夹到她腰间,把她一整个人悬空吊着,双手和双脚朝地垂坠,中间身体悬空。
“奥兰多……你这样压得我胃好难受……”秦珊喊出手臂主人的名字,用气息轻声抱怨道。
“要求再多把你推下楼梯。”虽然这样冷森地威胁着,奥兰多还是把她提高了一点,继续从捞变成单臂抱在胸膛左侧。
终于调整成稍微舒服点的姿势了,两人也一起逃离了老管家的手电筒光波扫描,秦珊的心狂跳不止,她哼哧哼哧喘着气抬起头,扫了眼奥兰多的左手,他还端着那盘家制狗粮。
秦珊知道这人爱面子,有点不太想告诉他这是狗粮,只认真劝导:“你把这个还给沃夫吧,我给你做别的,更好吃的。”
奥兰多不看她一眼,直视前方,一步一阶梯地往楼上走。
“这是自制狗粮,”秦珊决定说出真相:“我以前在家里,都这么做给家里的哈士奇吃,而且它们都非常喜欢,你难道也想吃?”
奥兰多嗓音冻丝丝得像冰块:“丢进垃圾桶也不会给蠢狗吃。”
这个高度让秦珊正好可以平视男人英挺的脸,她先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然后调侃:“奥兰多,你是不是吃醋了?”
奥兰多冷哼:“这种侮辱上司的话就足以让你工资减半,以及,今晚的这顿外食,我会扣去你一百五十块的周薪……”
男人的话被猛然被掐断,因为抱着的女孩已经勾着他的脖子亲了过来!
也许是黑夜让人胆大,也许是阴影可以掩埋,也许是角度正好恰当,也许是壁窗外流入的月光一下下路过男人的脸,外俊朗和迷人……
真正是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反正女孩已经鬼迷心窍地去吻他了。
我们知道生活就是这样,有时浪漫突如其来,像是倾其一生只为这一次相遇;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