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皱着眉头,浑身疼的让她喘不过气来,感觉每呼吸一下,浑身的神经都跟着纠了起来。
疼痛让她慢慢恢复意识,她记得自己正和好友克罗斯亚在英吉利海峡进行冲浪比赛,在经过一处不起眼的小岛时,一只枪杆不知何时对准了她。所幸她反应很快,一个跳水,将自己融入了雄雄的大海。
可是当时正处海水涨潮,海浪一bō_bō将自己卷入无边无际的海水中,她吃力地游着,剧烈的运动让她很快透支体力,但是她依然坚持着,心想,她一定要活着上岸,亲手宰了那个混蛋!
看样子自己还没死,周边都是烦扰的嘈杂声。她试图动动手指,可是浑身没一点力气,唯一的知觉就是疼。
“徐老师啊,我们家阳阳怎么了,早上上学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呢?”顾红英满脸是汗的从病房外匆匆冲进来,看见躺在床上的女儿身上到处是伤,眼泪就刷刷地往下流,两只手紧紧握着朝阳的小手,生怕再发生个意外。
徐老师名叫徐峰军,是朝阳的班主任,教的是语文,在学校里是出了名儿的“马屁精”。他瞅了一眼床上的人儿,不冷不淡地说道,“要我说你们家长是怎么教孩子的,小小年纪就早恋,才多大点人儿啊?今天早上才上第二节课,课间休息的时候,她走在楼梯上,见迎面走来的是成绍洋,一脚踩空,这才摔了下来,幸亏楼梯不高,否则我可倒大霉了。”最后一句,他是嘀咕说出来的,到底是老师,脸面还是要的。
顾红英的思维却停留在成绍洋身上,她从没听女儿提起过这位同学,“对不起啊徐老师,给您添麻烦了,只是那个叫成绍洋的是谁?我怎么从来没听咱家阳阳说过?”
徐峰军却表现出一副不奈烦的样子,但他终究是班主任,有义务照顾好班上的每个学生,于是他一挥手说道,“这个我也没办法向你解释,最好等朝阳醒了你问她。”
顾红英向来没什么主见,见此也就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她只是焦急地看着床上的女儿,心里泛起疼来。
朝阳努力地想睁开眼,费了半天的劲儿,眼皮子才慢慢打开。阳光很剌眼,透过纱窗照进来,房内一应的雪白色,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手脚冰冰凉的没有知觉,也对,泡了那么长时间的海水,不冷才怪呢。
瞳仁慢慢转向另一侧,入目的是一张焦虑的脸,脸上还有止不住的眼泪,看见自己在看她,眼泪突然流的更凶了,“阳阳,阳阳你醒了?你吓死妈妈了。”
徐峰军见她醒来,明显松了口气,“这样,朝阳既然醒了,那我先回去了,学校还有课呢!”
顾红英忙擦了把眼泪,跟在后面相送,“今天谢你了徐老师,真是不好意思,您先回去忙吧。”
这话说完时,徐峰军人已经走出了病房,连头都没回。
朝阳眼睛睁的老大,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怎么跟多年前的一幕那么像呢?那时是一个夏天,她才十五岁,原本该上初三的她,硬是因为成绩不好,而被学校强迫留级,这以后,她在学校可是出名了,全学校没有不认识她的。她上的初中是全市最好的学校,父亲拖了很多关系才把她弄进去的,可是她就是不争气,这点没少让父母难过,而且还因为自己受到了很多亲戚的挤兑,说他们瞎折腾,非要在土鸡身上插皇冠。
可是,可是这是初中时候的事儿啊,现在怎么……是做梦吗?她卯足了劲儿抬起手,嘶,疼,像骨头断了似的。可她心思却不在这儿,这只手完全是一只十几岁小孩子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顾红英转身回来走到床边,看女儿傻傻地看着自己,眼泪又流了下来,“阳阳,你没事吧?给妈妈看看你的头。”她说着就慢慢转动她的脑勺,左右看了一圈,见没有留伤,这才松了口气儿,可不能摔傻了。
朝阳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没错,这不是在做梦,她竟然重生了,而且还重生在十五年前。她没想到自己一直觉得可笑的事,今天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尽管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她很快就接受了现实。所幸这个时候父母还健在,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她记得前世,在自己二十岁的时候,父母接连因病去逝,那个时候的自己还是个穷学生,身无分文,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因为没钱治病而相继离世。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世态炎凉。如今再世为人,她又有机会和父母相见了,她一定要努力扭转局面,给他们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
顾红英见她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看,以为她摔傻了,就拍了拍她的脸说,“阳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妈去叫医生来。”
朝阳一把抓住顾红英说,“妈,我没事儿,爸呢?”
那个时代手机和电话还没普及,想送个信儿什么的没那么容易。她记得当时爸爸是在一个钢铁厂上班,因为厂子离家远,所以每天天不亮就早早地起床,到晚上天黑才回家。这所医院靠学校很近,当初为了方便她上学,爸妈专门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民房,每月的收入除了租房等开销,就所剩无几了。
“你爸估计还在来的路上,刚才我让你二叔去送信去了。”顾红英把女儿扶起来,半躺着可能会舒服一点,“阳阳啊,妈妈问你,你可要老实说,那个成绍洋是谁?”
成绍洋?朝阳眼珠子转了一圈儿,虽然这些事以前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