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长铮当即放下了手中杯盏,去主营门口亲迎鲁蕴丹。
宴内众人也都停了各自正在交谈之事,话题中心顿时转到了鲁蕴丹身上。
一刻钟后,齐长铮与鲁蕴丹有说有笑的相携而入。
在场众人纷纷起身对鲁蕴丹行礼。
鲁蕴丹乃大济朝廷丞相,在明面上,他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权者,便是连已经封王的林知皇与齐长铮也是要对他行礼的。
但林知皇却没有,在众人都起身向鲁蕴丹行礼时,独独她与符骁两人坐着没动。
宴会内气氛瞬间凝滞。
鲁蕴丹却似没看见一般,笑着道:“诸位免礼,这里不是朝廷正堂,不必多礼。 ”
齐长铮看了一眼林知皇,含沙射影道:“虽不是朝廷正堂,但到底您身份摆在这,礼是不可废的。”
林知皇这才在众人目光下含笑站起身,行到鲁蕴丹身前敷衍地行了一礼,意味不明道:“鲁相国近来可安?”
鲁蕴丹风秀的眉目轻抬,看着立身于前的林知皇温声道:“自然安。就是殿下去年送来的双季稻稻种,让本相很是焦头烂额了一番。”
“说来倒是本王的错了,竟忘了提醒您双季稻适合种植的气候。”
鲁蕴丹低笑了一声,转首问齐长铮道:“本相晚来了一步,该坐何处?”
齐长铮还未说话,林知皇便道:“自然是坐主位,这处您最大,难道还能让政王坐了主位不成?”
林知皇此话一出,明摆着在挑起鲁蕴丹与齐长铮对立。
在场众人闻言神色各异,幸灾乐祸者有,屏气凝神者有,怒目而视者更有。
鲁蕴丹眸色深深地看着立于身前的林知皇道:“此宴是庆贺齐老将军新封为王的贺宴,本相怎好喧宾夺主?倒是权王的位置不错,让来给本相坐如何?”
“不如何。”林知皇挑唇冷声道:“本王的位置,除了本王,无人能坐。”
“那本相今日就破个例?”说这话时鲁蕴丹温和地看向了齐长铮。
齐长铮笑呵呵道:“之前不知相国要来,倒把位置安排错了。本王这就让人再将您的座位腾出来。”
齐长铮说着话便招手让席间伺候的管事去移权王一行人的座次了。
一时间,宴中声音皆静。
气氛冷凝到极致。
“好生小家子气,一个座次,也值当这般相争。”
戚玉寐在这时站起身来,甩袖慢悠悠道,一副酒醉微醺的模样。
姜启德趁机站起身怒斥戚玉寐道:“你这小子懂个什么?这是座次的问题吗?不懂的话就坐一边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苗跃伏盯着鲁蕴丹阴沉沉道:“本州牧不想与相国相邻而坐。”
鲁蕴丹低笑出声:“看来权王确实很有魅力了,有不少英雄豪杰都为你出来说话了。”
“贺宴,贺宴,在于一个贺字,到席者应该能畅所欲言才是,怎么说一句话都还要看资格了?”戚玉寐不解地看向齐长铮道。
林知皇与鲁蕴丹彻底闹起来,也是一种变相不给宴主面子的行为。
这话就隐隐有些提醒之意了。
齐长铮目色一转,视线与裴菱娉对上。
裴菱娉立马意会公爹的意思,忙上来打圆场道:“这是怎么了?都是我安排不周之故。”
说话间裴菱娉摆了摆手,那些正在移动林知皇座位的仆从立即收手。
“鲁相国,您怎能坐下席?该与公爹同坐上席才是!”
话落,裴菱娉便要给鲁蕴丹在上首主位加席。
鲁蕴丹却在这时爽朗一笑道:“不必了,就将本相的坐席加在权王临坐吧。”
“许久与权王未见,方才那话乃玩笑罢了,权王莫要放在心上。”
“相国当真是自来熟,我们之间好像没有熟到可以玩笑呢?”
“权王说笑了,你幼时可是常常来本相府上作客的。”
想到权王幼时的模样,鲁蕴丹眸色渐深。
齐长铮笑呵呵道:“原来鲁相国与权王还是青梅竹关系?难怪一见面就开玩笑。”
齐长铮此话一出,本来剑拔弩张的鲁蕴丹与林知皇同时转头看向了齐长铮。
死老头子,倒是格外会恶心人。正演着的林知皇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了齐长铮祖宗。
鲁蕴丹的一双丹凤眼含威敛起,露出了来此后的第一个冷脸:“政王说笑了。”
裴菱娉见状忙道:“相国请,您的位置已经加好了。”
鲁蕴丹见已经差不多了,温然对在场众人颔首一礼,而后对林知皇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知皇面上露出明显的不悦之色,走回自己位置坐下。
鲁蕴丹后一步在林知皇左侧入座,见到坐在林知皇右侧的符骁时,鲁蕴丹还颔首与符骁打了个招呼。
在场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他们三人身上。
“聪庭莫要看他,只看本王就好。”
“好。”符骁果然只看着林知皇,视鲁蕴丹为无物。
鲁蕴丹见了温声道:“聪庭性子倒是变了许多。”
“那可要多谢你这位好师兄了。”林知皇摆出为符骁出头架势。
鲁蕴丹笑:“权王今日行事,倒与本相所想的你不同?”
“哦,相国以为本王是怎样的人?”
“喜怒不形于色,在本相提出要你让位时,笑嘻嘻的就将位置给让给本相了。”
鲁蕴丹端起了侍从为他倒的酒盏,敬了林知皇一杯。
林知皇回敬了鲁蕴丹一杯:“原来本王在相国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