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原听渡啼提到林知皇,透着狼性的眸子微深,对这救了他,又变相软禁他的人,情绪略微复杂。
梁峰原静默一会,侧了侧无力的身体,方才寒声道:“外面如此大的动静,我如何听不到?那林小郎君接官而已,发生何事,都与我们无关,渡啼你为何阵脚大乱?”
“是”渡啼拿眼偷偷觑看躺在榻上的梁峰原,一时不知从哪里说。
主人性子一向冷,最是不喜与旁人牵扯上关系,那林小娘子救了主人性命,又看光了主人,还药倒主人,目的就为不让主人走
那时主人问林小娘子目的为何,林小娘子回复给主人的字条上,更写的是:看上你了。
这
主人可能想错了,林小郎君是小娘子,被鲁王推上郡守位,应该是身不由己,又哪来的野心去招揽人?
如此说来,主人与那林小娘子的牵扯,就深了些啊。
渡啼的脑海里,立即串联起一条线,主人武功高强,面相英俊,在那日刺杀宴会上,林小娘子对主人一见钟情,故冒死相救主人,在主人问其目的后,更是血书传情,直言爱慕。
林小娘子救下主人后,又怕主人再去刺杀鲁王,而遭遇不测,于是便药倒主人,且再也不敢来见主人,就怕主人因此会更不喜她
是这样的吧?
渡啼再次觑看一眼主人样貌,嗯,主人生得这般样貌,又是声名在外的八浒之一,林小娘子会一见钟情这也在情理之中。
如此说来,林小娘子会药倒主人,且也不解释误会,当真是对主人一片情深啊。
“作何吞吞吐吐?”梁峰原见渡啼回话时走神,狼眸微眯,身上冷气越重。
渡啼立即回神,再不敢乱想,整理好情绪,躬身叉手,言简意赅的回道:“主人,那林小郎君,为小娘子。”
梁峰原撑起无力的身体,目光霎时空茫的望向渡啼,过了好半晌,才错愕地凝声确认道:“小娘子?”
是小娘子?
不对,小娘子如何能做郡守?如何能在朝廷为官?
不用梁峰原再问出声,只触其眼神,渡啼便立即懂了梁峰原的意思,又回道:“是的,那林小娘子今日一身女装出府接的授官文书。”
渡啼话落,小心的觑看了一眼梁峰原的神色,又详尽的讲了今日林知皇接授官文书,所发生的事情。
梁峰原听后,又是好半晌无言。
“主人,那日您是否想错了那林小娘子的目的?”渡啼见梁峰原听他禀报完后,半晌都未再说话,尴尬一笑,轻声出言相询道。
梁峰原抬首,锐利的直视渡啼,不用渡啼再说他言,只看渡啼的神色,梁峰原就知他此刻在想什么。
“未想错。”梁峰原狼眸微眯,冷声道。
“”渡啼抿了下嘴角,最后还是未再多言。
主人在盛京时,偶尔参加宴会,就有很多小娘子经过他时,不是掉帕子,就是掉簪子,更是会频繁的出现在他眼前,假装偶遇。
那时渡啼就没少提醒不开窍的主人,奈何主人性子独,丝毫不以为意,更言那些不过是凑巧,现在嘛,这林小娘子都直言情意了,主人还能说人家身有野心,是想收他为‘从’。
主人当真是,铁石心肠啊
难道夫人担心的没错,主人他当真喜欢男子?
“渡啼!”梁峰原见渡啼的神色,大怒。
“主人,有何吩咐?”渡啼轻咳一声,立即整理好神色,恭声应道。
“扶我起来。”梁峰原见渡啼神色恢复正常,也不多做纠缠,吩咐道。
渡啼立即从榻上搀扶起梁峰原,问道:“主人,如今您全身无力,又有伤在身,有何事吩咐奴便可,何必自己亲为?”
“我要去见她。”梁峰原凝声道。
渡啼闻言,未再阻拦,依照吩咐,搀扶着梁峰原往林知皇所居院落行去。
主人是该见见那林小娘子了,这林小娘子虽救了主人,但用药软禁主人在郡守府中这一点,委实原因不明。
就算林小娘子当真是倾慕主人,忧心主人再去刺杀鲁王而遭遇不测,也该当面说清才是,避而不见,又是何道理。
但不得不说,这林小娘子,果真有几分手段,这还是第一个,能让主人主动要去求见的女子。
主人原来喜欢这种类型的小娘子啊
也是,盛京那些小娘子全看着柔柔弱弱,风一吹就要倒似的,主人从小就喜欢老虎、猎鹰这类有凶性的东西,那种类型的小娘子,主人如何会喜欢?
渡啼脑中闪过林知皇在郡守府外,面对他人挑衅,仍镇定自若,气势凌厉的化解危机的模样,瞬间有点懂主人,究竟喜欢哪类小娘子了。
原来不是主人太过铁石心肠,而是主人以前压根就没碰上喜欢的小娘子啊,如虎的小娘子啊,可不是难碰见?
渡啼神游天外的想着,等回过神,已是将梁峰原搀扶到了郡守府内的主干道上。
此时,林知皇正好接受完郡府内,成群结队过来跪拜她这新郡守上位的百姓,身边一左一右跟着胡三和花铃,外圈护着一队青雁军,声势浩大的往居住的主院落方向走着。
郡守府内的全部奴仆,此时皆跪立于主干道两旁,恭候林知皇走过。
“府君,怎么了?”花铃见身前的林知皇突然停下脚步,疑声问道。
只要是公众场合,花铃等人,从不唤林知皇为主公,此时林知皇已正式接官,花铃已改口以官位称呼。
“终于主动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