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听完,心中却并不怎样喜悦。
这一年多来,无数次在夜深人静时,她也曾经仔细想过,母亲当年是否真是无意之间让自己参加了选秀?只怕是早已经计划好的罢。
那一夜母亲留宿金府,恍惚间提起过自己儿时的预言,只怕从那时候起,母亲就存了这样的心思。
见她垂着眼睛不说话,皇上便问道:“怎么?你不愿意你母亲过来?”。
王娡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抬头笑道:“娡儿欢喜极了。只是有一样,母亲年老体弱,来回奔波不知身体可还吃得消?”。
她的本意是让皇上知难而退,顺势推脱了此事。
怎料皇上仍旧兴致勃勃:“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是会嘱咐车师来回选择轻便稳当的车。你只需安心等待即可。”。
王娡见他这样坚持,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含笑道:“镇明有心了。娡儿感激不尽。”。
皇上笑着揽过她:“你我于无人处是夫妻,何必这般客气?”。
王娡靠在他的怀里,轻轻闭目嗅着他衣襟上似有若无的沉水香气味。
窗外月色寒凉如水,室内红烛昏罗帐。
第二日一早,送走了皇上之后,王娡便预备着梳妆齐整后去与皇后写字读书。
正在容芷替她描眉之时,却是姁儿带着自己的侍女过来了。
不似往日般欢快活泼,今日的姁儿,神气之间似乎有几分犹豫与不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