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谁也别想安逸吧。左城目下无尘,冷若冰霜:“我看谁敢接。”
江夏初最讨厌左城强硬逼迫,可是她不知道她只给左城留了这一条路。
确实没有人敢与左城作对。江夏初冷嗤:“那我等着你的诉讼。”
“非要如此?”最后一次,左城放纵自己。
“非要如此!”每一次,江夏初不留余地。
这一次是左城转身,树下,他站的那个位置漏下一片月色,是冷的。
原地的江夏初冷然,黑色的裙摆飘扬,忽高忽低的坠落与抛出,就像左城的心。他没有回头,第一次,他不想看江夏初的针刺般的眼睛。
非要如此……一辈子很长,他们现在就预订好了致死不休。
小径,来时,左城希冀与害怕,因为他知道江夏初在那头。现在,江夏初还在那头,左城却第一次落荒而逃。
远远地,关艾站着,左城进去时,她在这,左城出来时,她还在。一刻钟的时间,两个左城,这个男人真的爱惨了江夏初了吧。
不食人间烟火的恶魔也有今天,遭报应了吧?确实关艾很是幸灾乐祸。如果可以落井下石当然是更好,可是关艾有那贼心没那贼胆。
关艾收敛收敛,隐去洋洋得意地胜利感,假装路过。一米远处,她顿住:“我知道你很有手段,别人我管不着,江夏初与关盺我不会坐视不理。”
其实关艾也知道她这话有多没有技术含量,不过气势不能输。虽然幼稚,可是是真的,江夏初她管定了,关盺就更不用说了,自家胞姐,她可以欺负,别人不可以。
左城不以为然地让人没了底气,他冷凝启唇:“关盺与我无关,江夏初与你无关。”
两个无关,关艾足以看出来这个男人有多无情,又有多专情,两个极端的结合,造物者真伟大,居然会有一种叫做左城的生物,关艾不禁感慨。
关艾不死心,居然强硬不行,那怀柔政策好了,她循循善诱:“被爱,被恨你都不在乎。”
这被爱,是指关盺,这被恨,自然就是江夏初了。
“与你无关。”
“那你到底在乎什么?江夏初?”关艾冷冷鄙夷,数落他的罪行,“可是,因为你,五年来江夏初连笑都不会了,噩梦里全是你。”
怀柔政策失败,这一句关艾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吼出来的,还是这样适合她,她不适合情感专家,更不适合淑女,虽然今天这身衣服会给人一定的迷惑作用。
左城冷冷一瞥,一眼冰霜让关艾浑身一颤,他语气强硬:“就算是噩梦,我也不会让她醒。”
噩梦啊……那一起好了,他要她陪他。
左城举步,没入黑夜。关艾愣在原地,等左城走远才对着他的背影大吼大叫:“左城,你这个疯子。”
见过疯子,但关艾还没过疯得像左城这样彻底的。
“怎么江夏初就遇见了左城呢?真不幸。”关艾自顾甩下一句话,往荒凉处走。
不幸啊……也许不一定呢。冷月笼着一层模糊的光圈。
关艾穿着一双白色的帆布鞋,踩在碎石上,咯咯作响。江夏初就像受惊的小鹿一般转过来。
原来是她……一颗心一瞬战栗了,又放下,江夏初惊恐的眸光又变得无波无澜。
原来她这么害怕左城……虽然光线暗淡,关艾还是看到了江夏初眼里那抹惊恐的光点。也是,左城那个疯子,谁不怕呢,就连自己看到他也不自觉地打颤。其实关艾一向自诩胆大包天。
关艾走过去,坐在木椅上,旁边是江夏初,她的白裙子,江夏初的黑裙子,极端的两种颜色,裙摆却和谐地交缠。
“看来我确定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了,诉讼应该很快就下来。”江夏初似乎讲着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很轻描淡写。
江夏初已经放弃了找律师了,想想也没人敢接,还真没有人敢于左城作对,哪会有第二个像她这样不怕死的。
关艾认同,看来诉讼快要板上钉钉了,有些喟叹惋惜:“他不放,你要退,哪有什么中庸之法。”
左城和江夏初都倔得很,他们两个根本就是以色列和伊朗,还是战斗比较王道,跟没没有中庸之道。关艾是这么看的,很准!
江夏初不以为意,仰着头,望着天,说话文不对题:“今晚有点冷。”
似乎专属于左城的阴寒还没有散去一般,萦绕在江夏初身边。
关艾赞同地点头:“嗯。”双手抱着自己,有些切齿的气闷,“某人的功劳。”
关艾想要是夏天和左城在一起,一定不需要空调,那厮绝对自动将温度降到凉爽,没准还冰寒呢。这一点关艾一点也不怀疑,不然怎么到现在她还觉得寒气逼人呢。
江夏初有些不明白关艾的话,不过关艾一向说话没头没脑,也习惯了。倒是关艾自己解释:“刚才我遇上了左城,那厮就是块冰,冻死我了,真不知道关盺怎么受得了。”
要是让她整天对着左城那种终极冰块,她一定会被潜移默化成一块冰的,温度是会转移的,太危险了。关盺还是自求多福吧,关艾在心里善良了一把。
“左城,我真的看不懂,比如她和关盺。”夜里,寂静,江夏初的声音越发像若即若离的细线,一扣即断。
其实,江夏初好像从来没有看懂过左城,他就像一潭黑色的泥沼,还没有看到最后,就被彻底吞噬了。
关艾接过话:“你情我愿是不错,情真意切绝对不可能。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