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好像带我往山下走的,可是,我想找的人应该在山上吧。”田甜跟在狼的身后,踢开脚下的一块小石头。
她已经跟随那狼走了有两个小时,天空微微发亮,启明星挂在天边,指引着方向。她不再害怕那条狼,甚至在它走慢的时候,轻轻抚摸它的绒毛,而它,似乎也很享受这样的示好。
狼歪了一下耳朵,继续往它想走的地方缓缓前进,尾巴摇了摇,田甜突然觉得它其实是很可爱的,“你是公狼还是母狼呢?”田甜忍不住问道。
谁知狼“嗷”的一声,声音浑厚而高亢,它的头向上仰着,以一种雄霸天下的姿态屹立着。
“好吧,我懂了。”田甜讪讪地回答,“我叫你阿灰吧,反正你的皮毛也是灰色的,符合你的特点。”
那狼呼哧了一声,接受了这陌生女孩对它的新称呼。
“阿灰,你有女朋友吗?”田甜有一问没一问的与阿灰对话。
没想到阿灰的眼神瞬时黯淡了些,它将头向下低了些,没有对田甜的问题作出任何答复,闷闷地走着。
田甜纵了纵肩,它好像不开心了,难道触及到它的伤口了?可是,在她眼里,阿灰已经属于比较英俊的狼了,不应该会有母狼不喜欢他,难道是……她听说,在这山上有人曾猎杀过狼,狼群被捕杀得已经所剩无几,她叹了叹气,却也不再多说什么。
正在田甜恍惚的时候,突然有一只野兔从眼前蹿过,霎时就消失在了丛林里。
而阿灰似乎也看到了那只野兔,“嗖”的一下就扑了上去,可是,在这山间,树木草丛杂多,兔子小巧灵活,速度极快,哪里是狼能比的,不一会,阿灰便垂头丧气地走回来了。
“好啦,阿灰,”田甜摸了摸它的脑袋,“我帮你捉住它以报答你的引路之恩吧。”说着,田甜走到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挖出几根野生的胡萝卜。刚才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便发现那里有几棵草长得极像萝卜苗,没想到果然是。这兔子应该是出来觅食的。而且,她在这不远处看到不少野兔活动的痕迹,它的窝应该就在附近,田甜将那几根胡萝卜分别放在周围的草丛里,说道,“阿灰,我们去‘守株待兔’。”
田甜与阿灰躲在大树的后面,等待野兔上钩,只是不一会,便听到野草轻微的波动声,田甜抓住手中的匕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野草轻响的地面上。
阿灰也趴在地上,将头放在前爪上,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地方,野兔蠕动着三片嘴,慢慢跳了过来。田甜眯着眼睛,瞄准了具体位置,匕首“嗖”的一下,插到兔子的后腿部。说时迟那时快,阿灰迅速蹿上去,快而准地咬出野兔的喉咙,瞬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味。田甜欣慰地看着阿灰狼吞虎咽得将它的早餐解决掉,她靠在大树上,合上眼睛,假寐一小会。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阿灰正在舔她的脸,她轻轻推开阿灰的脑袋,说道,“喂,不要用你刚吃完肉的舌头舔我……”
阿灰亲昵地用脑袋顶了顶她,眼神里是满满的感谢。
“我们接着赶路吧。”田甜走上前去,弯腰拿起那只匕首,插到刀鞘里,装进口袋,对阿灰说道。
一人一狼又开始赶路,太阳在此时又重新伟大地覆盖了整个神州大陆,山间也不例外,清晨的阳光是橘红色的,温馨而柔和。
鸟儿飞出窝,叫嚷着新一天的来临,整个铜霖山充满了生机。田甜将前额的乱发挂在耳后,擦了擦脸上的汗。
现在的她,强撑着又饿又累的身体,继续向前走着,水瓶里已经没有一滴水了,她舔了舔干干的嘴唇,将背包的带子往肩膀上扯了扯,也许会死在山里吧,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么一个念头。
是的,如果没有水与食物的供应,在没有找到田澄前,就很有可能死在这山里。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定要找些水来,不然,她可坚持不了多久。这山里应该会有泉水之类的小河流。
“阿灰,你知道哪里有水吗?”她不带任何希望地问道,完全是自言自语。
没想到阿灰却“嗷”了一声,随后,加快了脚步向一个方向走去。田甜看到它突然跑了起来,也加快速度跟在它的后面。
渐渐的,田甜感觉到她脚下的土地越来越湿,踩上去是松软的质感,草木也越来越茂盛,不禁喜上心头,这些信号意味着他们离水源越来越近。
后来,她几乎听到了河流淙淙的声音,她飞快地奔了过去,那是一条曲折的小溪,清澈的水唰唰地流向山下,这样,下山的路也很好找了。
她蹲下来,汲起一捧水,撒到脸上,顿时一片神清气爽,仿佛整个身体的筋骨也舒活了不少。她又喝了些甘甜的泉水,在瓶子里也灌了些,顺便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歇了歇。
阿灰也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喝了几口水后,趴在地上,闭着眼睛,尾巴轻轻晃动,极为闲适。反正,聪明的阿灰知道田甜不但不会伤害它,还会为它打猎,与这样的生物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它自然安稳地睡了过去。
待到阿灰醒来的时候,它伸了伸懒腰,张了张腿,打个哈欠,瞅瞅田甜。
“醒啦?”田甜鄙视地哼道。
阿灰又是“嗷”的一声,表示自己的劳苦功高,睡一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眼神里还有些不以为意。
“该赶路啦!”田甜说道,然后,拍拍屁股,站起身欲走。
阿灰也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