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光线随着夕阳的坠落而变的黯淡,但那一股浓重的柴油挥发和烈焰熏烧的气味却格外刺鼻,谭小雅紧紧的捂住嘴巴克制着自己即将要发出的咳嗽,她必须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因为这个在屋内坐下并喘着粗气的男人绝非善类,这并非是什么女人的直觉,而是那个男人摘掉了破碎的面具并脱下了那有着神秘感的斗篷……
男人的皮肤颜色和shen体形态虽与常人无异,但万分恐怖的却是这个男人的脖子后面,一个巨大的“肿瘤”似的物质生长在上面,那个“肿瘤”的皮肤似乎非常的薄,谭小雅清晰可见里面一根根粗大的血管,红色的动脉和青色的静脉。
借助着昏暗的光线谭小雅小心谨慎却又仔细的窥视着,那薄薄的皮肤下包裹的竟是一个大脑,即便她并非有读过医科,但常识让她对人类大脑的摸样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此刻那个大脑正在高频率的震动着,随着大脑震动的加快,男人身上的血管变得异常的凸出仿佛要爆裂一般……
它是什么?它在干嘛?是某个怪物突变之前,还是丧尸的某种进化过程?或者,一切的幕后cao控者正是这个生长着两个大脑的怪物?一种具有智慧的异变体,远程遥控着那些毫无智商可言的丧尸以及比动物强不到哪里的异生者,让它们凭借着本能去杀戮的同时却有着整体的战略布局。
谭小雅记得米娜曾说过整件事情的幕后一定有一只黑手,而丧尸的一方亦必定有一个首脑,或许这个首脑正是她眼前的这个怪物,而此刻这个“男人”摸样的怪物似乎正在专注的通过这个附加的大脑传递着什么,整个人处于一种类似于冥思般毫无防备的状态。
如果此时动手无疑是最佳时机,想到这里的谭小雅关掉了伯莱塔90two手枪的镭射瞄准指示器,并悄悄的将手枪探进屋子,通过三点一线的机械瞄具对准了这个“怪物”的头部……
食指将扳机行程压缩到极限后却没有继续用力,谭小雅有了一种十分纠结的感觉,她突然间发觉自己并没有对这个“斩首”行动做好充足的认知,因为她不知道应该先朝它的哪个脑袋开枪,如果先打爆人类形态的脑袋万一支配这个“怪物”活动的是那个垂挂在颈部的大脑怎么办?如果打爆颈部的大脑一旦那只是一种命令丧尸的工具,而人类形态的脑袋才是支配这个怪物shen体的中枢怎么办?
谭小雅晓得,如果她此刻的身边有一个人可以商量的话,那个人一定会说“先打爆一个再打爆一个不就完事了吗?何必纠结!”,那么谭小雅必然会回答他“你究竟活得有多抑郁,还是梦想着死的有多壮烈?你眼睛瘸吗?它手里有pp19型冲锋枪,而我们只有博莱塔90two!”……
正是这片刻的犹豫,那或许可以改变历史的一枪再没有机会射击出去,后院的外墙突然遭受到猛烈的撞击,单薄的围墙仅仅一下便已经裂痕密布,随后又一次猛烈的撞击让其彻底垮塌,一个全副武装的异生者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好在再它第一次撞击墙壁时谭小雅便急忙藏匿在了院落内一部报废的汽车驾驶室中,逃过了被射杀的命运。
谭小雅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因为随着第一只异生者的进入接二连三的又走进来四只异生者,她不敢想象如果她开了那一枪或是病还没好又或者刚才没有第一时间找到藏匿之所的话,现在会变成一具怎样惨不忍睹的尸体。
这五只异生者扫视了一下院落便各自在一些位置站好,仿佛哨兵一样的把守着,两只去了前院,两只留在后院,一只则进入了民房内,谭小雅敏锐的注意到这几只异生者的手中清一色的是203四联装火箭筒,这显然是新北市异变早期时异生者大量持有的装备,而这些没有沾染泥土的武器则说明这几只异生者没有参与对台北市的“土攻”,它们是从一开始便被挑选出的“侍卫”。
此刻的谭小雅并不知道,这座不起眼的民房外围的树林中同样有几只异生者荷枪实弹的“巡逻”着,此刻的她已经被围在数个明岗暗哨之中……
谭小雅紧张的等待着一个可以逃出这里的机会,然而时间似乎被调成了慢进,一连三个小时那个“首脑”只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而这些异生者亦如同石像一般片刻不离岗位,无奈的,谭小雅只好祈祷这些家伙不会在此安家。
黄昏被黑夜彻底取代,对于谭小雅一切开始有了转机,那个疑似“首脑”终于结束了冥思般的状态站起了身子并走出屋外,随着它的离开在后院站岗的两只异生者亦脱离了岗位向前院走去,寂静的黑夜中那些异生者沉重的脚步声格外清晰,谭小雅确定它们已经越走越远后从那部报废的车子中钻了出来……
漆黑一片的院子里,谭小雅几乎只用脚尖踮着走路以免高跟鞋发出丝毫的声响,紧握着伯莱塔90two手枪的她慢慢的凑到窗子前向屋内窥看,确定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后谭小雅走进了屋子,并打开了枪身下挂载的战术手电。
这一次她断然没有胆量再在这里逗留,拾起自己的aa12全自动霰弹枪和挎包便准备离开,却也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异生者的脚步又再次在院外响起而且越走越近,透过那沉重的脚步声,谭小雅明显还听到了那个“首脑”类似于人类男子的脚步声,并且明显的它的声音要比那些异生者快的多,似乎已经到了屋子的门前……
毫无选择的谭小雅急忙的躲到了那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