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笙与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非要说羁绊,也只是发小的妻子。
他应该只是叹息她的遭遇,没什么感觉才对,但看着她的样子,心里的感受五味杂陈。
疼痛感不是很强,像被是蚊子叮咬了一口,后劲儿却很大。
闷闷的,有些难受,呼吸也跟着沉了一分。
他不敢想象,如果他的九七流落在外,被黑心家庭收养,又遭遇与顾北笙相同的事,他会有多愤怒。
光是这么一想,心里就很难受。
女孩子,应该在暖阳中成长,而不是黑暗的地狱中。
顾北笙没再看他,也没注意到他的情绪,用开水烫了一下筷子,再用纸巾擦干净。
这才递给他:“可以用了。”
淡然的样子,仿佛根本没将刚才说的话放在心里。
更甚者,都不记得刚才说了什么。
他接过筷子握在手心,有被开水烫过后的温度,很温暖。
看着顾北笙又在不嫌麻烦的烫碗,他轻轻皱了一下眉。
她是经历了多少次的失望,又经历过多少次的绝望,才能变得像现在这样坚强?
或者说是麻木。
顾北笙将碗放在他的面前,这才抬眸看他,本想让他趁热吃,才发现他看她的眸光深如宇宙浩瀚,微微皱着眉,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他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淡漠的,疏离的,还夹杂着些许厌恶。
还是第一次这么深沉。
一时间,被他盯得有些无措。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轻轻一笑说:“再过半小时,比赛就开始了,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我的竞争对手了,赛场上,我可不会因为你今天保护我就让着你。”
傅西洲没接她的话,转而问道:“你相信顾成华夫妇说的话吗?”
顾北笙一愣,没想到他还在琢磨这件事呢,耸耸肩:“一半一半吧。”
毕竟,顾家的人,不值得信。
“你有想过找你的亲人吗?”
闻言,顾北笙放下了筷子,笑容一点一点消逝。
这才发现,寻找亲人这个话题,是她不太想提及的。
她不能否认曾对亲情的渴望,红唇一定:“试过。”
试过……
这个回答,让陆靳琛胸口有些闷。
简单的两个字,有着数不尽无奈和落寞。
证明她没找到。
陆靳琛皱眉:“傅西洲呢?”
顾北笙从他话里听出了几分不悦,没想到,他对她找亲人的事这么上心,或许,和他死去的妹妹有关,他是一个很重亲情的人。
她下意识帮傅西洲解释:“他也帮过我,不过这种事情嘛,是要看缘分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找到自己的家人,而且……”
说到后面,她禁了声,眼底有些许茫然。
而且,亲人也从没找过她。
或许,她的亲人,根本没想找到她。
又何必拿来说呢?
陆靳琛见她不说下去,关心的问:“怎么了?”
顾北笙摇摇头,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先吃早餐,不是说要介绍保镖给我吗?”
陆靳琛点头:“他在过来的路上。”
她不愿意再提起,他也没再追问,越是往下说,越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她的家庭背景让他有些恍惚,她在养父母,连养父母都不算的家庭里过得并不好,从小到大,都在努力的活着。
他有些意外,没想到她能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中,长成一朵骄阳似火的玫瑰。
即便是面对这些黑暗,也没有让她的花瓣凋零,只要是凤凰,旁人很难折断她的羽翼,也无法盖住她的光芒。
也因此,他对她彻底改观了。
她并非欲情故纵,也并不是不顾及傅西洲的颜面,只是单纯的觉得他长得像在她生命里走过的某个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所以一开始才会那么突兀。
吃过早餐后,陆靳琛接到一个电话:“嗯,我马上过来。”
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看向顾北笙:“你的保镖来了,在大厅,走吧。”
顾北笙点头:“好。”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什么保镖,随时跟着她,反而会让她有些拘谨。
但这是傅西洲的一片心意,她如果不接纳,只怕还会生出其他事端来。
她起身,和陆靳琛一同回到大厅。
刚踏入,形形的人投来各种目光。
不怀好意、惊艳、嫉妒亦有之。
有些无语。
她在比赛第一天穿红裙子,其实就是搞搞玄学,向天借点运气,拔得头筹。
然而,忽略了会引人注目。
不得不说,顾嘉遇这个人虽然会让她感觉不舒服,但他的话,不无道理。
陆靳琛环顾四周后,锁定了目标,他挥了挥手。
顾北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当看到朝他们走过来的男人时,目光微微一怔,心微微紧了一下。
被惊艳到了。
靠!
这又是哪个家族的世子爷?
男人大概一八五的身高,属于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人注意到的那一类,不是他的身高,而是他的长相和身材。
他的五官精致得完全可以用男版白莲花来形容他。
但他有着黄金比例的脸,深挺的鼻梁,再加上完美的身型,以及寸头,这不就是传说中硬汉的标准吗?
偏生他的长相有些乖、有些帅、还有些坏。
这完全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她从来不是一个花痴,但这个男人他真的长到了她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