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鸿雁闻言眼中诧异消失,抿唇不语,显然知道外头的形势,但目光透露出他不服输不否认的态度。
冯家双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说:“我知道你要在活人身上试验你那套歪理,但是你使用的骨种都是阴骨,廖明轩不晓得这其中的厉害,你却心里清楚,闹成这样你也不想吧。现在快告诉我,外头流行传染的是不是变种腌骨?你研究了这么久有没有治疗方法,哪怕是免疫方式也好。”
蒋鸿雁动弹不得,呼吸困难,张着嘴话都说不出来。冯家双将他放回轮椅,蒋鸿雁面色凸显慌乱,捂着喉咙大喘气,将自己衣服整理干净,借此掩盖心虚。
“我今天不跟你辩论当年师祖谁对谁错,你先把外头的乱局收拾了,我就不找你麻烦。”冯家双深吸一口气,道。
蒋鸿雁咳嗽两声,终于开口了:“不是腌骨。”
“恩?”
“从廖明轩那里逃走的实验体身上,注入的是混合骨髓提取物。”蒋鸿雁说。
冯家双挑眉,说:“你在搞什么东西?”
“哼,就是我让归老七从先祖墓中带出来的骨髓活性物质再配合腌骨、影骨的脊髓液,制作的新型药品。我已经想办法把它们其中的狂暴易传染成分剔除,但还没有进入临床试验阶段。因为你我身份暴露,廖明轩对我不再信任,擅自拿了半成品去做活体试验,我劝阻过他,混合骨髓液中的成分很不稳定,再生性极快,容易重现腌骨和影骨的传染特质。他不了解腌骨和影骨,听不懂也不愿意相信我……”
冯家双问:“这东西是你造的,有没有解毒剂、抗毒血清之类的东西?”冯家双不了解现代医学的诸多名词,搜刮了脑海里的一点存货,希望能让蒋鸿雁明白自己的治疗的意图。
蒋鸿雁垂眼苦笑:“我只实验到一半,哪里会有时间和精力去研究那个。就算现在重新实验,外头被传染的人也等不及了。”
胡飞听了半天竟然没有解决方案,顿时急了,吼道:“只有你们剔骨匠最熟悉这个病,无论如何给我想办法。”
“办法是有一个。”蒋鸿雁语出惊人,三个人齐齐望着他。
他看着冯家双说:“历史上,曾经有名剔骨匠获得一具很奇特的灵骨,在他身上怎么施为都做不成骨床,更没办法改变灵骨特性,看起来始终都是普通骸骨。最后剔骨匠放弃了,给它取了名字叫凡骨。”
冯家双搜索脑海中手札记载,怀疑地问:“我怎么不知道有这种灵骨,跟变种腌骨有什么关系。”
蒋鸿雁耐心解释:“凡骨的记载连同活骨制作方法当年一起被我师祖拿走了,你当然不知道。我之所以提到凡骨,就是因为他无法改变的特质。我猜想它的脊髓液中应该有克制骨质变异的活性物质,灵骨,说到底就是人的骸骨变异,只要我能提取到其中的脊髓液,就有希望杀死实验脊髓液中的活性物质,恢复人原本的骨骼状态。”
“你说的凡骨,它在哪里?”胡飞急问。
蒋鸿雁却突然摇起了头,连连叹气。
“说啊!”胡飞急火攻心,再次将他揪起来。
蒋鸿雁抓握住他的手,痛苦地深呼吸道:“传说因为太过失望,那个剔骨匠在将它扔到了东海某个小岛上面,具体是哪个岛不清楚。”
“那不是大海捞针?开什么玩笑,你叫我们去找不知道丢在哪来可能根本没用的骸骨,你耍我们?”冯家双大叫,方丽娟也皱紧了眉头觉得这事太不靠谱。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你看那页手札。”蒋鸿雁脸都憋紫了,胡飞放下他,他痛苦地大喘气。
被口水呛到剧烈咳嗽,蒋鸿雁斜眼看他们,说:“只要手札记载如实,你们能顺利找到凡骨,我有7成把握医好被传染者。”
胡飞充满希冀看向冯家双,冯家双顿时毛了:“看我干什么,你有本事你去找,也不晓得是扔在海里被鱼吃了还是岛上风化了,我才不当疯子。”
胡飞握拳咬牙道:“可是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
谁都不说话,气氛极端低迷。
蒋鸿雁突然发话了:“也不是没有希望,那名剔骨匠是个地理爱好者,喜欢记录游历经历中的所见所闻。当初他扔掉凡骨之后有些后悔,就将丢弃岛屿的大致形状画在手札上,希望有后人经过那座岛屿的时候能再想办法做骨床。”
“图呢,给我看看。”
当蒋鸿雁将那页残破的手札翻出来,大约他早就在试验品被抢的时候就料想到了后果严重,马上思考治疗方法,这张黄色旧纸竟然一直带在身边。胡飞瞅着上头四不像的图形,一时半会也看不出名堂。于是说:“我先拿回去找人比对东海有记录岛屿的轮廓,看看有没有类似的。”
冯家双却不赞同:“随便画画的东西你也当真,古时候又没有飞机,他看不到全岛的样子怎么能画准确,你这一比对,十有j□j出来好几个相似的小岛。再说了,就说你只找到一个长的像的,好歹是个岛,又不是一间房,你准备怎么找?掘地三尺?真找到了人类都快灭绝了。”
方丽娟突然在他脑门上弹指,教训道:“你就会泼冷水,想事情积极点不行吗?只要能确定岛屿位置,我可以试试用熏香找到凡骨。何况这位前辈既然是对后人存了指望的,就不会将它随意埋了,应该是好好安置在某个地方,只要耐心点,还是有希望找到的。”
方丽娟一番话给了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