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天下午的时候,唐姨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问他那个亲戚的事怎么样了,让我好好给解决一下。
我就实话实说了,听我讲了事情经过,唐姨叹口气,跟我说:“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就是抠门,办事差劲,你看他老实巴交的,心眼可多了,在我家亲戚里都出名的。”
唐姨告诉我,他这个亲戚,这些年干工程少说也得挣了百八十万,就算这些年运势差,媳妇又生病,拿出个十万块钱也跟玩一样。
我说没错,那人第一次见面看着还挺好,结果也跟我耍心眼。
唐姨又说,但他那人不坏,就是不大气,对媳妇孩子也都挺好,他媳妇病了十多年了,他也没嫌弃,一直伺候着,就帮帮他吧。
我说我已经答应他了,拿一万块钱压堂,我就给他办。
唐姨说一万块其实不多,不过对于他来说,这等于是扎他心一样,他得咬咬牙能给你拿这笔钱。
我说他咬啥我不管,反正这件事不小,我也不能白担因果,少一万块我肯定没法帮他。
我们俩又闲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就这么一直过了两天,到了第三天下午两点多,那个方杰果然夹着个包来了。
包里是整整齐齐一万块,他拿出钱来放在堂口前,恭恭敬敬地求我帮忙。
所以说,这人压根就不是没钱,这不就一万块拿出来了?
倒不是说我非要黑他的钱,关键是他有钱,却跟我耍心眼,想让我同情他,这种态度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于是我对他说:“别看你现在拿出了一万块,但这并不是我跟你要的,对于我来说这也不是钱,而是你的诚意,你有了诚意,仙家才会愿意帮你办事,你明白了么?”
看着他点头如捣蒜的样子,我忽然觉得,刚才我这几句话,颇有点马叔的风格啊?
哎,马叔一走数日,除了给我报个平安,之后就音讯全无,也不知道这时候在哪潇洒快活呢。
接下来我上了香,然后坐了片刻,很应就来了。
“你……”
我抬头看了一眼方杰,刚说了一个“你”字,他脸上表情立刻紧张起来,就像是生怕有什么秘密被我看破。
“神仙,怎么样?”
“你这两天都干什么去了,实话说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这两天干什么了,仙家给的感应只是提示我,这小子去过别人那看事。
所以我这么查事,跟跳大神的是有区别的,仙家并不会直接附体上身,只是会给一些感应,顶多是有个影像,至于是否清晰,那得看我的修行程度和接受能力。
这种看事方法,基本就是“仙家告诉一半,自己猜一半”。
潘迎莹先前跟我说过,在仙家只给了一些基本提示的时候,首先自己一定要稳,要自信,这个很考验弟子的心态和修行。
如果是不自信的,或者对仙家疑惑的,这时候很可能就懵了,因为仙家给的信息并不多。
弟子一懵,就容易胡说,他自己可能还意识不到,还以为是仙家引导的,这就导致了同一件事情,十个人看能看出十样来。
但我跟马叔混了那么久,在南京好歹也闯荡过,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直接甩出问题,让方杰自己接话。
他果然就害怕了,赶紧如实交代。
“神仙,不瞒你说,家里人也介绍了一个看卦的,都是熟人,不去也不好,所以我就去了,那个大神也说我家里有个东西挡财路,还挡运势,说是一个索命的拦路仇鬼。”
我心说你也有脸说出来,那么能耐你还来找我干啥?
不过我也没生气,慢悠悠地说道:“不错,你家是有这么个东西,那后来呢,他没给你解决吗?”
方杰说:“当时那个大神说可以把仇鬼请下来,让她自己上身说,我一想,她要是能自己说出来,那不就更好了吗?”
我示意他说下去,方杰尴尬地笑了笑,说:“结果还真把那个仇鬼请下来了,是个女的,上了大神的身,然后就使劲的哭,都哭背气了,昏过去了,好几个人过去救,那大神都差点没缓过来。”
听他讲的还挺有意思,我就当听故事了,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道:“后来呢,她既然肯上身说话,那应该就是能谈,怎么没解决?”
方杰一拍大腿:“别提了,那大神醒过来之后,说啥也不管了,还说那个女鬼太邪乎了,一上身就把她窍全占了,差点把她直接弄死。”
好家伙,我还以为他找的大神很厉害,结果连那个女鬼都没弄过?
方杰可能也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那大神说了,她是一时大意,没想到那个女鬼一点也不按套路来。”
我看着他,微微皱眉:“这事我就不评价了,你找谁都是你的自由,但现在那女鬼显然是不想好好谈,上身了都不肯说,恐怕难办了。”
他紧张地说:“那怎么办啊,神仙你给出个主意,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我就知道,这人不撞南墙都不会甘心掏这一万块钱,这是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我。
但实际上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我能想到的其实也是请女鬼上身说话,不过这个办法看来行不通。
略一思索,我大概有了主意,于是对他说:“这样吧,明天你带两个人过来,我把那女鬼叫出来问问,但我不会让女鬼上我的身,得上你的身开口。”
他一听就害怕了,犹豫着问道:“神仙,这能行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