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了,这里不是外面,你根本不敢找你的兄弟。”琅鼎神色阴翳:“刚才你的话还没说完,你说我刚才在下面做什么?”
乔瑜震惊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琅鼎,刚才他还在自己的三丈开外,凭借自己大乘期的修为竟是半分也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
林城瞳孔顿缩,这个琅鼎算是边缘人界最常见的那种不默默无闻的类型,自己在进入东帝秘境之前也并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但光凭借他近几日的手段和完全可以秒杀大乘的修为,绝对不会是平平无籍之辈。那么他究竟是谁?
但显然前面不远处的乔瑜比他更加惊讶,以至于整个人都呆愣着,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瑜真人,”琅鼎冷然收手,御剑退后一尺,转身离去:“对强者说话要记好分寸,不然下次戳穿的,就不只是你脸上的那块肉了。”
知道此时,在场之人才听到了乔瑜迟来的一声惨叫。之所以叫他为惨叫,实在是那股呜咽声太过凄惨,乔瑜几乎在琅鼎收手的瞬间,当空反转了过来,所有人都胆寒的看着他脸上那条直划入耳前的豁口。
他凄惨的用手捂住脸上的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流入脖颈,剧痛之下想要惨叫,可张嘴又会带来更加屈辱的疼痛,他也只能勉强将哭嚎憋在喉咙之中。所有人都很明白,就在刚才,琅鼎用自己手中的剑通穿了他耳部到嘴唇的肌肉,只要剑锋再往下刺穿三寸,那么通穿的,将会是他的脑子。
“琅鼎真人,林掌门,请恕晚辈直言。”一直沉默不语的蒋春忽然说话:“如今法门已开,剩下的就是寻找钥匙,人事已尽,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我手中的的这把钥匙是青色的,那么就说明我们这些持钥人落脚之地并非因门而异,或许这扇大门的两把钥匙遗落在了其他的世界,如此就算是杀尽了在场所有人,所得也不过是无用之功。”
丑仙姑拍手称快:“好,说得好。枉你们这群老男人活了这么久,竟然还不如一个晚辈看事清明。乔瑜这个憨货刚才的那么一折腾,使我们又损失了大半兄弟,这下可好了,既省了腰里的盘缠,又省了修养的时间——我就不信我们人这么少,万一惹到了这世界其他的大能我们还能囫囵着离开!”
清松月听闻此言,不易察觉的抬头多看了丑仙姑一眼,轻哼一声,玉绫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刚刚勉强用灵力封好伤口的乔瑜大骂道:“你个臭婊-子!说谁是个憨-货!不要以为你是个女人,爷爷又受了伤,就不敢把你扒光了抽你丫的一顿!我特么告诉你了,今天……呜……”
乔瑜收了声,他不是不想再说,而是不敢再说。就在他刚刚被扯开的嘴角处,正好插着一根芊芊玉指,撕裂的鲜血又顺着他的耳朵径直流了下来,而更让他恐惧万分的是,他根本就不曾察觉到眼前这个带着鬼面具的女人是何时接近他的。
丑仙姑隐藏在鬼面具后的一双眼睛冒着火光,手指不断的在乔瑜的脸颊出旋转着,嘶哑的嗓音里满是危险:“呦,你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挺嚣张的么?我还以为你瑜真人不知道疼是个什么滋味呢。”
乔瑜想要动手将她一掌拍死,可他每每想要抬手的时候,丑仙姑的手指头便会插-进去三分,指尖的灵力又会更胜三分,可以毫不迟疑的说,只要他敢把手从身侧抬起,片刻之间他的半个头颅和上丹田都会被炸飞。
在场之中所有人都知道这丑仙姑性子古怪,生怕他在灭一员大将。林城轻咳了一声,走到了丑仙姑身边劝阻道:“仙姑莫怪,乔瑜性子嚣张顽劣,说出些什么惹恼仙姑的话也是死有余辜。只是仙姑刚才也说了,人数不能再减下去了,为今之计只有同仇敌忾,同仇敌忾……”
丑仙姑冷哼一声,厌恶的在乔瑜脸上蹭了蹭手指上的鲜血,而后指尖冒出了一丛土粉,清理干净后还不忘瞪一眼林城。林城只得苦笑。
几人短暂的在空中稍作停留,便趁着烟雾未散扬长而去。
……
烟雾渐渐散尽,黄色的尘土夹杂着朱墙碧瓦的碎屑堆成了一个巨大的塔累,像是一只垂垂休矣的巨兽兀自呻吟。潘思宏惊慌无措停下了脚步,呆呆愣愣的回头看过去,却见方才还巍峨的巨楼已经变成了一摊废墟。他组织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想要哭,想要喊,但最终却实实在在的忍不住变成了疯癫般的狂笑。
他笑到弯腰,笑到满脸泪痕,笑到几乎就快要背过气的程度,才勉强兴奋激动的抬起头。
“潘老太监这时死了?哈哈哈,母亲,不枉我与他演了二十年的父子情深,儿子终于替你报仇了!”
青年挺起了胸膛,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来,朝着满是尘土的巨大废墟喃喃自语:“从昨天到今天,一起的事情发展都与那个‘九’说的一样,‘九‘究竟说谁?难道是皇上?这不太可能吧……”
他回头转向身后依旧一脸肃穆死寂的士兵,有不怀好意的看了一眼一群被士兵们团团围住的大臣,似笑非笑道:“众位大人受惊了,在下伐乱右将军潘思宏。”
几个大臣相顾一笑,忙谄媚的笑道:“原来是潘相公子,我等皆是令尊门生,向来为丞相马首是瞻。只是丞相他……如此,今后我等便追随将军了。”
“追随?”潘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