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离痕所说,到达大沼泽的边境,凡是属于虚空界扩展在凌霄的势力,都可凭借这张令牌随意吃喝。
简陋的零碎店,满脸皱纹的白发店主惊疑不定地接过手掌大小,中央雕刻着“空”字的黄金牌子,在摇曳不定的煤油灯下细细地打量一番,旋即巍颤颤地在杜茗裳和红蕖的目光下,跪下来,行了个标准的跪拜礼。
“吾主亲临,老朽未能亲自迎接,实属有罪。”
他的声音苍老嘶哑,仿佛被岁月磨去了平滑,充满了刻痕,饱经沧桑,却也毕恭毕敬。
杜茗裳和红蕖同时一惊,向后退了一步,莫名所以地面面相觑。
而白发老者却将身子附得更低了。
“老人家……你……”杜茗裳反应了一下,意识到老者是在向自己下跪,心知他跪错了人,赶紧上前搀扶他,“你跪错了,我不是虚空界界主。”
“不是界主?”老者愣了一下,抬起头来,倒是不急着从地上站起,只用浑浊的双眼打量量着杜茗裳,半饷后怀疑地道:“虚空界自从五百年流传至今,便已有规定,‘天一令’是列代界主的证明,不能离界主之身,除非有一天新的界主诞生,便可延续下去,若你不是界主,又怎么会拿了‘天一令’?”
呃……
列代界主的证明……
杜茗裳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牌子居然象征这般大的权利。也没有想到离痕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她,陡然间觉得这牌子压得她手心发痛,因而赶忙道:“这个确实是阿痕叔叔给的,不过他没有告诉小子这牌子是界主之牌,只说可以凭借它在沼泽边境上的势力随意吃喝,所以。老人家你快起来吧。你的大礼小子可受不起。”
说着,再度伸手去搀扶老者。
老者倒是淡定,回握住杜茗裳的手臂,支撑着慢慢站了起来,依旧一副微微颤颤的模样。
杜茗裳心里一惊,这老者的手干枯苍白,布满了皱纹。看起来像是枯萎褶皱的枝叶,原本应该轻如泡沫的,可是力道却大得惊人,被他这么一握,她竟然感觉骨头都快要在他的掌力下粉碎。
还好老者没有真的狠心要废她一条手臂,只握了个差不多后,便松开了手。同时人也已经从地上站起。弯腰驼背地伫在她面前,道:“不错,玉牌上的暗示信息与你的聚灵气完全符合,说明你没有说谎,况且以你的年龄,即便再如此天赋异禀。也不可能战得过界主,从他身上拿取‘天一令’。乃至灵隐。”
虽然老者长得其貌不扬,可是杜茗裳却总觉得老者身上有股特殊的威势,让她不敢忽视。
竟然又是一位隐世强者。
她欠身向老者行了个礼,客气道:“真是不好意思叨扰老人家了,小子与弟弟今日登门,只是因为外面雨势太大,不得已要找个地方借助一宿,希望老人家不要责怪小子与弟弟。”
见杜茗裳如此谦和行礼,红蕖也赶紧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
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了一下,老者浑浊的眼神里闪过赏识的光,旋即便露出祥和的微笑,倒与生活在小镇上的普通老人无异,他道:“既然是界主重视的人,便无需对老朽客气,老朽姓汤,两位小兄弟就称呼我汤伯就好了。”
看着老者脸上因微笑而推开的皱纹波浪,杜茗裳愣了愣,然后和红蕖同时乖巧地喊了声汤伯,道:“小子杜明,这是弟弟杜蕖,汤伯只管直呼我们的姓名便是。”
“恩。”汤伯回了一声,也不废话,道:“既然是寄住,老朽也不多说什么,先去给两位杜小兄弟安排客房,随后再安排吃食。”
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吃了,杜茗裳眼中亮光一闪,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汤伯了。”
似乎能够透过风帽看到她的神色,汤伯眼眸微敛,脸上的笑意越发地和蔼了,却也不动声色,他随意摆了摆手,撩开小厅的帘子,率先走进里面的小院。
杜茗裳与红蕖紧随其后,入眼的是四四方方的天井,而天井四方,除了先前进来的小厅,三方都是房子,竟是中原的风格,看起来虽不比中原人家的崭新,却比这里土著人的房子好了许多。
汤伯带着他们走到右边的屋子门前,抬手一推,房门应声开启,里面的摆设一应俱全,整洁干净。
杜茗裳很是开心,果然凭借金牌可以随吃随住随喝,太好了。
汤伯带两人进去,道:“杜小兄弟看看是否满意,老朽好替你们添置棉被。”
杜茗裳听了,忙道:“汤伯不用麻烦,我们明天一早就要离开,将就一晚就好了。”
汤伯有些惊讶,“两位小兄弟不是为异兆而来?”
杜茗裳道:“我们赶着去妖灵山脉历练,就不用去参加什么妖兽狂潮猎杀大会了,况且我们也没有入场证明。”
哪知汤伯却反问:“妖兽狂潮?原来他们对于这次异兆的解释,就是妖兽狂潮?”
“不是么?”杜茗裳也是一愣,这中间果然有鬼。
见杜茗裳不知道,汤伯也不隐瞒,像是拉家常一样随意道:“你看过哪次妖兽狂潮至尊剑派有举办活动的?”
“这话怎么讲?”杜茗裳忽然心生好奇,这个老者看起来好像知道什么。
汤伯笑道:“本月二十七日,也就是你们所说的中旬十五确实会有妖兽狂潮,不过也只是巧合罢了,依老朽看,那日异兆降临,采光冲天的架势不是强大的仙器出世,便是有几乎灭世的妖兽下崽。不过具体情况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