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为什么榜样?搞基的榜样么?”秦悠张大了嘴巴,转过脑袋,想博得小乞丐的同意,没想到看到小乞丐哭了。
他满脸泪水,不停的用那又脏又破的袖子擦,眼睛红极了。
“范巨卿真的是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小乞丐显然陷入了某种对这对基友的迷恋,“乃大丈夫也!”
秦悠还惊恐的发现,抹泪的不止小乞丐一人,周围大部分人都这样。似乎故事中的主角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一般。
“他们生死同在……我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一样。”
秦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为了准时见面的约定,可以弃自己的的妻儿不顾,自刎而亡;一个同样是为了完成所谓的信义,舍弃自己年迈的母亲和弟弟毅然赴死,他们俩倒好了,一死百了,可是他们的亲人怎么办呢?有没有谁关心一下那些活着的人要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秦悠想的还等多一点,他们两人的死亡除了证明了那没用的信义之外,还有其他更加深远的意义么?
这就是所谓的三观不一样。在古代这种事情是值得称赞和效仿的,他们的亲人以他们为荣,并不会觉得有多难过,相反他们的后代还会因此受益。这种事比比皆是,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除了秦悠。
那说书的似乎见惯不惯,放下莲花乐,拿出一个铜盘摆着。周围的人很自觉的掏出铜板,丢进铜盘里。少则两个铜板,多的五六个,一时间叮叮当当耳边尽是悦耳之声。
秦悠刚想问小乞丐带钱了吗?就被人捂着嘴按了下去。
小乞丐拉着秦悠蹲在桌子下:“小声点,我们悄悄的溜出去。”
秦悠:“……”
偏偏有眼尖好事者看见两人,顿时指着他们躲藏的地方嚷嚷:“你这小要饭好生无赖,既然听了薛先生的书,喝了茶,就要给钱啊!”
另有人道:“我知道这两个小乞丐,他们时常跑来这里混吃混喝。”
小乞丐心知溜不掉了,立刻拽着秦悠从桌底爬出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人怒道:“我是来这里要饭的,不是来打秋风蹭茶喝的!”
那人道:“你这小乞丐好生狡猾,明明喝了茶听了书,怎地不认?”
小乞丐梗着脖子耍赖:“你怎知我是来听书的?”
说着索性将怀中的破碗拿出来摆在桌上,气势磅礴的叫唤:“各位大爷行行好,小的年方十五,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因遭了灾,我那七十的老母活生生的饿死。祖父不愿饿死,遂带着我们八个兄弟姐妹出来要一口饭,不为多的,就为填饱肚子。各位善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给口饭吃。”
秦悠无语问苍天了。七十岁的老母?这个没文化的家伙,是从哪听来的戏文!
众人:好无耻的小儿!
另一个人指着秦悠道:“好吧!若你们真的是乞丐,那你哥哥为甚穿的如此好?”
秦悠义正言辞的否认:“我不认识他!”
小乞丐:“……”
众人:你当我们是傻子么?
“众位,听小老儿一说。”那说书的薛先生拨了拨莲花乐,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那位少年既然有苦衷,尽可不必打赏。人生在世,谁没个急难困苦?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两位少侠若是又难言之隐,不妨将小老儿这盆中的银钱尽数拿去!”
薛先生此话一出,赢得不少赞誉,众人无一不露出尊重的神色,看着小乞丐和秦悠的眼神越发的鄙视。
可是这世上偏偏有人不懂何为脸皮,小乞丐一听能拿钱,顿时喜不自禁,伸出爪子想要拿那铜盆。
秦悠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给那薛先生鞠了一躬致歉,拉着扭来扭曲的小乞丐迅速遁走。
“小悠,那盆里约莫有百文钱呢!”小乞丐不满的说。
“你丢不丢人啊!服了你了,这简直就像抢乞丐碗里的钱一样,太缺德了。没看人家看我们俩的眼神么?”
小乞丐的思维总是很神奇,拐了个弯:“小悠,难道你抢过乞丐碗里的铜板么?”
秦悠:“……”
小乞丐:“小悠,我觉得你才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