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晌午,国师就带着唐萱芷离开。
因为秦悠身上的毒香,这个宅子大半部分的花草全都凋谢了。担心这香味对人也会产生毒性,所以不打算留在这里。
至于秦悠,国师斟酌片刻,还是没有下手。他打算再观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更重要的是,秦悠还是卓琅轩和云观镜的义弟,杀了他,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混乱,他不想再出什么差错。
“国师……”
唐萱芷自上了国师的马车,一直偷偷哭泣,希望能引起对方的注意力,然后询问自己为何哭泣,这样她就能名正言顺告状。没想到她眼睛都哭疼了,对方却压根没注意。
她咬咬牙,捏着嗓子撒娇的说:“那个重白好生无礼,我给他玉佩,他都不要。”
国师终于回过神,他没有安慰唐萱芷的意思,但也为她解了疑惑。
“侍者一旦接下玉佩,就等同于签订契约,自此性命和雏鹏拴在一起,雏鹏死侍者会一同死去。所以,虽然你可以给,但是对方也有权利拒绝。”
唐萱芷气的连哭都忘记装了,竖着眉毛嚷嚷:“你不是国师么?你可以——”
“唐姑娘!”国师依旧是那副冷然的面孔,“收服侍者是雏鹏的事,也是雏鹏的本事,如果你要真的想要重白,就得凭借自己的手段,而不是来找我。”
唐萱芷咬着嘴唇,眼中又蓄满了泪水。她这一套也许能让云观镜败下阵来,但是对国师来说,却只有骚扰和烦恼。
他的存在虽然是为了保护雏鹏,但是他本人并非是雏鹏的牛马,也非百依百顺的侍者,非常反感唐萱芷使唤他。
“那……那个秦悠呢?他想要杀我诶,你们就是这样对待雏鹏的吗?”
国师微微蹙眉:“他的事你不要管了,我自有打算。”
“万一他又来害我呢?”
“不会的,有我在。”
唐萱芷心里扑通扑通的跳,重白那里失手让她很生气,但是国师又让她重新燃起火焰。
“国师,你还不是我的侍者呢?”唐萱芷俏皮的笑着,拿出早上没有送出去的玉佩,想递给国师,结果对方却没有动弹。
国师此时此刻在想,秦悠和唐萱芷,真是两个极端。
秦悠是雏鹏时,国师千方百计想要让他多收两个侍者,可惜对方视徐兰卿和花千繁为无物,压根不搭理,后来好不容徐兰卿得了玉佩,也是不情不愿;而唐萱芷则是主动积极多了,就好像她已经知道侍者对自己的重要性一样。
“国师?”
看着唐萱芷红扑扑的脸蛋,国师丝毫不怜香惜玉,袖子一挥,唐萱芷就感到自己被大力推了出去。
“唐姑娘还是和云公子卓大侠在一起吧,我要休息了,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来找我。”
唐萱芷眼中满是屈辱,眼看又要哭了,云观镜连忙安慰她。
进了云观镜的马车后,唐萱芷抬眼就看到小乞丐,忍不住怒从心起:“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卓琅轩看不下去了,忙说:“那是丐帮的百里兄弟,也是侍者。”
唐萱芷鄙视的打量了一下小乞丐,毫不留情的说:“让他坐其他的马车去。全身脏兮兮的,看着都觉得恶心。”
小乞丐诚惶诚恐的想要爬下马车,被卓琅轩拦住。
“唐姑娘,这一路上为了不引人瞩目,只有这两辆马车可以躺卧休息。百里兄弟身上的伤还没好,还是让他在这里休息……”
“我不要!”唐萱芷激动异常,“难道现在我连这个权利都没有了吗?让他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他!”
小乞丐看到唐萱芷状如疯妇,吓得连忙退了出去,卓琅轩随后也出了马车。
“百里兄弟……”看着垂头丧气的小乞丐,卓琅轩也不知道该如火如何安慰。
“卓大侠,小悠……我是不是永远不能见小悠了?”
“公子看您一路风尘仆仆,不是赶着去见心上人啊?”
花千繁大大喝了一口水,用袖子擦了擦唇边的水珠,朝着农妇嘿嘿傻笑。
“他病了,不知道好没好,我得赶快回去看看。”
那农妇捂着嘴笑,同时有些羡慕,这么俊俏的公子,被他爱上的姑娘,恐怕做梦都会笑醒。
本来是不需要那么着急,但是花千繁就是多一分钟都不想等。
他迫不及待的想见秦悠。
虽然才十余天没见面,但长的就像几年一样。
调查的结果不尽如人意,胧月草的确能驱逐一种叫做不及蓝的蛊虫。这种蛊虫产自南疆某个偏僻的地方,只有当地人才能驱使。
不及蓝本身没有太大的毒性,但是却是制造某种早已失传的咒术的必要成分,想要破解这种咒术,只能使用胧月草。
这已经是邱不得收集到最详细的资料,因为南疆充满各种毒虫瘴气,还有妖魔出没,他自己也在收集资料的过程中,受了毒伤,最后虽然治好了,却留下了病根,没几年就死了。
不管这个胧月草是用来干什么的,花千繁都觉得是冲着秦悠来的,所以他必须赶快赶回去,免得出差错。
马不停蹄的赶路,花千繁终于在傍晚赶回了江州的宅子。
奇怪?
往常只要有人靠近,乌衣卫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可是花千繁都下马了好几分钟,门也敲了半天,居然没人出来应门。
正当花千繁打算翻墙而入,门终于开了。
应门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花千繁依稀记得此人是乌衣卫中的一人。
“怎么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