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如一阵风般,悄然而开,却又迅疾,只不过一眨眼间。
尧无双已经对上了无敌的眸子,深邃,黝黑,和着周身淡淡的血腥气,极亮,甚至有些刺人的眼睛。“出去打还是在这儿打?”尧无双却是一副云淡风轻,面色微白,他毫不在乎的问。
“你们,”眯起眸子,无敌瞬间睁开,却没说什么,只是呼吸重了重,跟着伸手,五指成爪,嗖嗖的掠向了尧无双的面门。
尧无双,没有躲!只是站着,他淡漠的站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对上无敌时,却是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的嘲讽,和,一些其他的说不清的东西,蔓延,那目光始终追随着无敌,他清晰地一举一动。
无敌的爪,越来越近。
可是突然,一抹绚烂的斑斓,横在了两人中间!跟着转身,巨蟒妖娆的身形摆摆,瞬间就将尧无双带进了房间,跟着,尧无双站立的地方,出现了一抹白影,瘦削,雪白,清灵。
“你!”无敌忽然便顿住了身形,气息不岔,他噗的一声吐出血来,沾满了碧绿的袍子。
“无双身上有雪碧痕花,只要你挨着了他的衣袖,再接受他一丝内力,你很快就会死,无论如何,这过程一定会死的是你。”
“你,”
“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不是?”冷声,梨霜平静的站着,“可我在想,当年我若是精通医理,是不是,有些事情就不必发生。”
“霜儿······”
“我的确有些问题要问你,但不是现在。回去,我一会儿去找你。”说罢转身,梨霜的步履轻盈,亦是缓慢。
“你和他,到底如何了?”突然出声,无敌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却又因为受伤而明显的孱弱。
“这似乎不是你该管的吧,大师兄。”说罢,身后的房门已经关上,梨霜,已经到了床前,尧无双闭目躺着的地方。“我的穴道是小蚯蚓解的,与他无关。”看也不看一旁小心翼翼的尧画,梨霜走到跟前,直视,尧无双紧闭的眸子。
“幺儿,你下去,命令下去,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出声,声音里是疲惫,更多的是怨愤,尧无双睁眼,倏尔便看见了站在他身前的一身白衣的梨霜,很美,也很冷。他一把抓住梨霜的右手,飞速的将她拉入了自己怀中,接着翻身,狠狠压住那张清冷的容颜,深吻,带着缠绵和从未有过的暴烈。
尧无双的呼吸很快便急了起来。只是,叹气,他终究还是苦笑着下来,仍是抱紧,他低低的吻,温柔,清雅,好像一首写在早春的诗行。
梨霜却突然睁开了眸子,直视,她任尧无双吻着她的眉眼,肌肤,唇角,脖颈,缓缓地抚过尧无双的眉眼,她的眉宇,是新春淡淡的暖。
“我没事的,你想要,就要吧。”
“若我说,只想让你留下,不去见他呢?”尧无双终于停了下来,蹭了蹭梨霜墨色的发,他挑起一缕,细细的观摩,轻轻地嗅。
“我跟他什么也没有,只是去说一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么?”
“无双,我不需要那些自以为是的牺牲。”
“我不会死。”
“是么?”有些讽刺,梨霜的语声忽然飘了起来,喃喃,她道,“如果死能解决大师兄的痛苦,我早就做了。”
“你还认为他那是血蛊?”
“那你希望我如何?报答知遇救命之恩,嫁给他?”
“你——我以为,你不知道。”可是,又有什么不是霜儿不知道的呢?又有多少人,能得到霜儿这一心一意的维护?神思飘忽,尧无双却只是盯着梨霜的头发,想着,很远,很远。远的似乎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了尧无双和陈梨霜,亦没有了这亘古不变的恩怨,只有夕阳,只有朝霞,只有不再属于人类的地老天荒。那时候,自己,自己的心思,这一生的执著······天地奇大,这世间的所有何止难寻?如今,自己该是幸福的吧。
无敌的房间里,明亮,宽广。云硕和神仙大夫依言退下,只命星同守在了门口。
“你们,”尧无双最先看见了,却是梨霜脖颈上那一抹淡淡的红痕,小小的,好像红梅的花瓣。
“我爱他,他也爱我,然后,就这样了,就是大哥看见的这样。”凉凉的声音里有些欢喜,梨霜换身坐下,看着对面登时阴戾起来的无敌。“大哥,你不觉得有些事情缺乏解释吗?”
“有什么可说的!”
“那便不说了吧。只是,大哥,若是无双死了,只要我做完了该做的事,我就回去陪他。”
“你在威胁我?”无敌突然笑了,肆意,张狂,星子般的眸子里却是微微的亮。
“那大哥觉得我该做什么?按着大哥的教诲,回去为西荣王朝办事,然后,一生孤独。还是大哥觉得,你可以许我一生?”
“有何不可?”无敌已是怒极,周身气息翻涌,他狠狠瞪向梨霜,问。
“可我自己不愿意。我从出生的时候就发过誓,无论何时,无论何人,只要他敢私自为我做决定,我一定穷其一生追杀,令他,永难翻身!”
“穷其一生?”
“难道大哥觉得,我杀你,需要耗尽一生?”梨霜笑了,突然一阵猛烈地咳嗽,跟着面色一白,软软的,倒了下去。
“霜儿!”回应无敌的,却是那锋利的匕首,血染。“你!”
“无论如何,即便如今我伤势严重,要杀大哥,轻而易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