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兴水郡自打一页天被毁后一直有些不安定,尽管南兴帝早早派了人来安抚,一页天如今也开始了重建。
也是因此,秦家铺子的光临者日益多了起来,原本就日日客满的秦家连锁花楼“三声缘”更是三声齐全,花缘圆满。
仲夏的夜晚,百花怒放,齐齐将三生缘的亭台楼阁围在其中,有花香也有粉香,人声伴着丝竹悦耳,细细密密,合起来却很是热闹,处处可见的繁华。
一袭青袍,一个中年男子忽然走了进来,手摇折扇,姿容随意,看着也就刚到四十的模样,却生的一副好容貌,比之当今的云太子毫不逊色。男子缓步进来,含笑唤道,“花娘?”
周围人,立时一呆,便连那素日妖娆风情的四处招揽客人的姑娘们身姿也是微软,跟着含笑,齐齐挤了过来。声音也如黄莺的依次响起。
“客官,您来了,请坐。”
“对呀对呀,请坐,灵儿的美酒可在这三生缘最是甘醇呢,还请品尝。”
“那里,仙儿的也不错呢。”
一堆的鲜红绿翠,其中却有那么一两个清丽女子,微愣,跟着对视一眼,眸光明显的复杂。接着这几个女子便齐齐回头,看向了正闻声过来的红衣女子——三生缘的管事花娘。
花娘步履极快,跟着便也到了,秀眉微蹙的看眼周围明显神色变了的几个市井男子。她依是笑着,冲几个常客抱歉的行了礼,却已过去看向了那被门口的便连正招待客人的女子也吸引过去的中年男子,花娘妖娆的身姿,忽然便是一颤。“你,”她下意识的就走了过去,甚至还推了推外围的几个女子。
“哎呀,妈妈。”
“妈妈,这位先生可已喝了灵儿的酒了。”
“是呢,仙儿的也喝了。”
照三生缘的规矩,喝了哪位姑娘酿的酒,哪怕没银子,也照样招待,只是招待一晚后是打死虐死还是做活劳累而死,那就得看花娘的心情了。
“行了,客人还在,你们就这么不知规矩么?”声音明显低了几许,花娘一例的训斥,低声吩咐,“都下去吧。这位先生,您?”花娘抬头,这才发现那男子竟已抬步,流畅自如的走向了,大堂之后的屏风,花娘面色登时煞白。
男子却已走了过去,姿态优雅,好像欣赏美景一般的自如走入酒气熏熏的空气,跨过醉倒在地上的男子的长腿,悠悠荡荡,顷刻间便过了大堂的花屏风之后,身形,不见。
“这,水玉,在这儿看着。”冲蓝衣清雅的女子示意,花娘跟着抬步,很快的过了屏风,直奔后院。
三生缘的后院,竟是比前院更加精致典雅。
名贵珍稀的花草随意排列,只单单将条精细的鹅卵石小路显露,走在其中,花娘的步伐不自觉的就慢了下来,而后下意识的,进了花草中那座,纯用水晶雕琢的阁子,外型倒还是平常的样式,格外的洁白,再配上那满目的鲜绿当真以为只是雪白的石头制成。
来伊阁中,那一抹风华潋滟,眉目自成的身影!
花娘的面容有些柔软,倏尔却划过一丝清冽,她抬步进去,对着那中年男子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你说呢?”回眸,男子轻佻的挑起花娘雪润的下巴,含笑,目光中却是无尽的冰凉。“唔,记性如此差,干脆和爷回去当个丫鬟如何?”
“你,”花娘的眼圈,登时红了,接着猛地退后,她抬目看着那张脸,有些凄然,“从十年前开始,他就不进我的来伊阁了。”
“所以你出卖了他?”好吧,顶着秦九笙这张脸说话还真是不方便,不过,还是继续吧,梨霜摆弄着那造价千金的玉扇,随意在阁中的花草秋千上坐下,微微的摇晃,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花娘。
“是又如何。”
“不是吧?”水郡的三生缘看似平常,可根据南霁云和西叶枫的情报来看,这里的花娘却统管着秦家所有的三生缘,据说还和秦九笙有一腿——貌似所有的花娘和三生缘的姑娘都跟秦九笙有一腿吧。可秦家出事时非但秦九笙忽然失踪,这位大花娘还延误了上一季的账单。“你喜欢华靖?”
“哼,不过一介蛮夷,他也配?”
“那,越遥?”
“他和九笙生的一样俊美。”花娘娇笑,咬咬牙齿,忽而美眸一笑,艳美中微微的凄凉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他们,是不是?”
“不知道。也许越遥喜欢你呢。有酒没有,我走过来的,累了。”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喝?”花娘这时的表情竟越发温婉,她看着梨霜,一笑,忽然伸手,一指,千万条彩绸忽然从四面八方飞来,皆是一尺的宽度,薄薄散散,来势温柔,接近时却突然地凌厉,直射,梨霜面门。
梨霜竟然发现这招无法破解!
真是的无论怎么躲那彩绸都会打到自己身上,上下左右全不管用,而一旦打中——这位花娘武功不高,也不会毒术,可是,她能赚钱,十几年下来手上也是有几个能人的。
不过,上下左右,八卦五行,梨霜忽然自地而起,步法凌乱,好像一例的躲避,身子飘摇,似乎下一秒便要被沾染,这样,一刻钟的持续。
“收!”好像只是随手的一抓,梨霜抓起条紫色绸子随意一扯,再一扬,瞬间,所有的彩绸或快或慢的,齐齐,忽然快速动了起来,跟着妖娆,摆舞,上下,忽而落地,一例的整齐,现出来的,赫然,一个浑圆的彩绸!
“就这样?”梨霜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