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喜走后没多久,凌禛就回来了。
看着面色淡淡的某人,我没来由的紧张,讷讷问道:“你跟皇上都说了什么!”
“后宫不得干政!”凌禛唇角微抿,答了这么一句。
我不满,心中很是懊恼:“肯定是说了我的坏话,是不是?”
“我怎么敢呢!”凌禛一把握住我因为激动而翘起来的手指,温温吞吞的安慰:“我只是跟皇阿玛求了道恩旨,说,只要这一胎是龙子,就纳你为侧妃。”
“……唔。”我迟疑的哼了一声,顿顿,又直勾勾的看着他,不满:“只是侧妃吗?”
“不然呢?”凌禛撇撇嘴:“祖宗法制不可废,再说了,沈氏又没做什么错事,我总不能平白无故的毁了人家。”
“算你有理。”我心虚的往后缩了缩了。长久不语。
凌禛也是沉默着,许久后,才语重心长的开了口:“我知道你不满舞妃,她对你也有芥蒂,但是现在,咱能不能先放下,等皇阿玛对她的新鲜劲儿过了,我们再行打算?”
“知道的。”我低头,不甘心的捏着自己的衣角,嘟起的小嘴能挂三只油瓶。
这小小情绪,凌禛明明都看见了,但他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捏捏我的脸蛋,合眸道:“宫里面事儿多,皇阿玛终究是不得闲,那女人也不会打扰我们多久,等她走了,本王就带你上山,可好?”
“嗯。”我不咸不淡的哼了一声,脑子乱乱的,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凌禛见我没兴致,也没多做打扰。只是交代一声去帮我备饭,便匆匆离开了。
我坐在原地,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冷战的情绪。
是啊!他毕竟是皇子,当皇帝才是他的终极人生目标。至于我,只是严肃生活里的一抹阳光,一点温馨。可以宠,可以爱。但是这些宠爱永远是有底线的。在这个底线之上,我可以为所欲为,底线之下则是禁区。而底线,却是储君二字。
凉凉的叹口气,我收回自己的思绪。想着,满意或是不满意,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情意也已经跃然纸上,除了认同,我还能做什么。不过有一点比较幸运,那就是我死的早。这样至少不用面对他的后宫三千。
现实愈来愈明显,我唇畔的温度也愈来愈凉薄。我想我又撞上了穿越女的另外一个黄金定律:遇上皇帝人选,得其青眼相加,却难逃无奈命运。
凌禛再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两个消息,一个是皇上已经回宫,另一个是舞妃触怒皇上,被扔在了别庄。
“怎么会这样?”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脸:“舞妃怎么会触怒皇上呢?”那女人心机这么深沉,没到底会做这种蠢事啊!
可事实上,她偏偏就做了。而且做的相当过分,竟然惹得自己的主子大发雷霆,连问责都懒得问责,便直接弃如敝履。
“我只是使人告诉她,皇阿玛很喜欢睡莲。”
“然后呢?”我不解,这跟睡莲又有什么关系。
“很不巧的是,皇阿玛对睡莲香过敏,而那女人又迫不及待的薰了睡莲香。”
“噗,原来是这样!”我不怀好意的朗笑出声,心里乐的快要开花。顿顿又问:“那以后呢,她会一直呆在这里吗?”
“这就要看皇阿玛什么时候能消气了,有可能是一天,有可能是一年,也有可能是一辈子。”凌禛弯弯唇,有意宽我的心。
我点点头,笑的更加放肆,扬唇,坏坏道:“那就希望老天保佑,是后者了。”
“坏东西。”凌禛一捏我的鼻子,宠溺的嫌弃一声。
听他这么说,我笑得更欢快了。完全不在乎,另一个院子里,舞妃砸了多少东西。
“对了!”像是突然回神,我扯扯凌禛的袖子,促狭道:“快派个伶俐的丫头过去,瞅瞅舞妃会不会砸东西,到时候好敲她一笔,让她尝尝雪上加霜的味道,就当是她伤害阿梳的利息。”
“好嘞!”凌禛长长的应了一声,然后把食盒往我面前一推,侧身便下了炕。
看他迅速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有些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他。而事实上,他并不是不在乎我,而是仔细想着该怎么为我出头。
这想法不冒头不打紧,一冒头就生生地扎根在我的脑海,怎么赶也赶不走,同时,我对凌禛的好感度也飙升了一大截。
美滋滋的用完晚膳,又擦洗了遍身子,躺在温暖的土炕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这小小的心里,就像是有几百只猫爪子在挠。
刚开始,我还能忍着不说出来,但越到最后,就越忍不住,临了,还是扯了凌禛的袖子,可怜兮兮道:“爷,我想出去。”
“出去做什么?”凌禛皱眉,停顿了下,又严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体情况,晚上外面风这么大,就不怕着凉。”
“可是人家真的很想看舞妃肉痛的表情嘛!”
“忍着!”凌禛瞪我一眼,又仔仔细细的帮我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我不依,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直勾勾的看着他,一副你不从我我就要你好看的模样。如此,凌禛终于败下阵来,抱着我,一步一步往舞妃的院子走去。
这时候,天已经黑的彻底。
舞妃虽然威望不高,但礼数上却是凌禛的庶母,所以依他的身份,自然不便入内。于是,真正陪着我进去的人就变成了凌欢喜。
坐在和舞妃齐平的侧位上,我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