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以露出两排雪白牙齿的标准笑容招呼杜衡,用很无邪的表情的说道:“我就是想你理我,阿衡,你理理我呗!”
杜衡见萧泽虽然龇牙笑着,可是额上却渗出细细的汗珠子,想来必是伤口又疼了,或许是刚才自己甩开他的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躺好别乱动,让我看看伤口。”杜衡没好气的喝斥一句,语气虽然重,可是话中的关心萧泽已经准确无误的收到了。他果然立刻乖乖躺好,还自觉的掀开中衣供杜衡检查伤口,象极了肚皮朝天求抚摸的大型犬科动物。
杜衡低头细看,果然雪白的素绢渗着淡淡的血色,她皱起眉头斥道:“伤口真的裂开了,你就不能老实些么?这么动啊动的伤口怎么可能愈合?”
萧泽垂眸闷声说道:“知道了,阿衡你别生气,我再不乱动就是了。”
萧泽的语气很是可怜无助,倒让杜衡狠不下心来再说他了,只得飞快的剪开素绢,重新给萧泽上药包扎。
就在杜衡忙活之时,萧泽睁大眼睛深深的看着躬着身子专心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杜衡,一种特别的安心和幸福从萧泽心中升起,萧泽觉得这一刻他圆满了。
一直以来萧泽总觉得心里缺了点儿什么,却又说不清楚缺的是什么,在昙净寺初见杜衡,萧泽心中便有种异样的感受。就是在那种感受的驱使之下,萧泽想尽办法让杜衡成为他的新娘,虽然杜衡心里并不情愿。每当看到杜衡,萧泽就觉得打从心眼里快乐,就算是杜衡不理他,生气的样子都那么的让萧泽着迷。
杜衡给萧泽包扎好伤口,才发现他正痴痴的看着自己,杜衡俏脸一板,转身便要走开,萧泽忙抓住她的手,低低说道:“阿衡,别走……”
萧泽的话似乎有种魔力,杜衡竟真的回身看着萧泽,低低说道:“你别想的太多了,安心养伤,娘亲那里我会替你说的。你若是肯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躺上五日,也就能下床行走了。”
萧泽望着杜衡道:“阿衡,我答应你好好养伤,你可不可以在这几日多陪陪我,哦不,你也不用专门陪我,只是……只是……”一向能言善道的萧泽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尴尬的抓抓头,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的脸也泛起了红意。
杜衡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走了出去。萧泽看着杜衡走开了,脸上尽是失望之色。可是没过多久,他便又听到了杜衡的脚步声,接着,便看到杜衡手中拿着一卷医书走了回来。
“阿衡……”萧泽惊喜的叫了起来。
杜衡轻声道:“你闭上眼睛歇会儿吧,我就在这里看书,哪里都不去。”
萧泽喜出望外,急急用力点头,不想又牵动了伤口,疼的他皱了皱眉头,很快却又笑开了,只在枕上歪着头看杜衡低头读书的侧影。
被萧泽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杜衡怎么可能读的进嗔怒道:“不许再看我!”
萧泽心里一松快便又口没遮拦起来,“你没看我又怎么知道我在看你呢,阿衡,其实你也很想看我对不对?”
杜衡知道若是斗嘴皮子,十个杜衡绑在一起也斗不过萧泽,索性来个一力降十会,板着脸说道:“你再不睡我便走了。”
果然这句话十分灵验,萧泽立刻紧紧闭上眼睛乱囔道:“别走别走,我已经睡了……”
杜衡见萧泽紧紧闭着眼睛的样子很是好笑,不由抿嘴浅浅一笑,因为没有笑出声,所以萧泽便错过了足以让他忘记一切疼痛的笑靥。
萧泽不敢再直勾勾的看着杜衡了,今天他取得的进展比以往三个月的都多,萧泽已经很满足了。他只是时不时的偷偷看杜衡一眼,没过多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响了起来,杜衡放下手中的书,以手支头看着熟睡的萧泽。醒着的萧泽很是闹腾,可是睡着了的他却象安宁平静的象个小姑娘,特别是那浓密而纤长的睫毛投下两排小扇般的阴影,真是好看极了。熟睡中的萧泽有一种特别的让人平静的魔力,杜衡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不觉也痴了。一缕若有似无的情愫悄悄从杜衡心中生出,慢慢的生根发芽,只要有合适的水土,想来一定会成长壮大……
扣子驾着马车直闯二门奔向交泰院,而后又有五城兵马司的曹指挥使和太医院中专精外伤的苏太医前来府中,萧淆和萧淅只要打听一下便知道他们的三弟萧泽受伤了。萧淅立刻跑到钟毓园找到萧淆,急急说道:“大哥,你可知道那个小崽子受伤了?”
萧淆点点头道:“我刚刚听说,正想打发人去找你过来,不想你已经到了。阿淅,我们得去探探他的伤情如何。”
萧淅应道:“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大哥,我们一起过去探病吧?”萧淅在“探病”二字上特别加重了语气,幸灾乐祸之意溢于言表。
“也好,阿淅,叫上弟妹我们四人一起去交泰园。”萧淆不无兴奋的说道。一想到萧泽吃了大亏,萧淆就象是六月天里吃了冰西瓜那么爽利,这滋味他已经很久不曾尝到了。
萧淅应道:“大哥说的极是,不过要去探病总要送些什么,如今我可是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了。”没有了父王的额外补贴,萧淅的手头上越发不宽裕了。不过也不至于连瞧病人的东西都拿不出来,只不过是萧淅不舍得罢了。
萧淆的眉头皱了起来,萧淅是不宽裕,可他比萧淅还